最為特別的莫過于古怪的發型,后面扎著一條長長的馬尾,周圍都是短發,與清朝人的金錢鼠尾辮子大不一樣。
此時的男子臉上有些不悅,讓人想問個究竟。
他騎著馬發現有人在打量他,目光帶有恐懼與防備。
便順著那道目光看了過去,就發現在地上坐著,衣服凌亂的鄭暄妍還有小西。
一副落魄樣子,但能看出之前是一位大家閨秀,只是未纏足,多少讓人感覺好奇。
年輕男子扭頭看向“野人”們,并用標準的普通話說道:“都格力,你說的人只有那么多?”
鄭暄妍與小西聽完這句話,有些蒙圈了,那句熟練不能在熟練的京話,也就是官話,且味道很純,怎么會出現在這窮鄉僻壤?
“你還想要多少?這是族人辛辛苦苦弄來,原本還有幾個壯丁,他們不老實,于是就殺了……”人群中,那名叫都格力的“野人”用著古怪的官話不屑道。
“算了,兩個就兩個,你要拿什么換?”年輕男子又望了一眼旁邊的鄭暄妍與小西,多少無奈與郁悶。
原本還想有更多的女子,現在只有兩枚,只能感嘆好過沒有。
“女的四袋,那個細皮嫩肉,就算你三袋好了。至于這個哭哭啼啼,嘰嘰喳喳個不停的五袋鹽,看著就來氣,我的刀癢了。消息兩袋鹽。”都格力伸出手指就開始對“貨物”分類價格。
男子一臉無奈又好笑的,瞧著兩女,大家閨秀被賤賣,小仆人卻被高抬。樣子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購買。
此時的小西誠惶誠恐,自己哭哭啼啼怎么就出事了?而鄭暄妍也將她摟得緊緊的,生怕“骨肉分離”一般。
“你真她娘的會做生意,那行,換吧。”最后男子還是將十袋鹽拋了過去。
都格力和他的族人手腳敏捷的接住,然后著急的拆開,看到里面白花花的鹽,笑了起來,瞧著鄭軒大聲說道:“夠意思!”
“你還是將西邊山下的消息告訴我吧。”
都格力叫族人將鹽收好,接著說道:“下面漢人鬧了,白衣打藍衣紅帽,殺到雞籠,那里是賽夏人地盤,不熟,沒去看殺的結果。”
他說完就站起身來,就帶著族人往森林退去。
“狗日的,這叫消息?”男子沒好氣的罵道。
只見都格力擺擺手,瀟灑的說道:“好好照顧我姐,下次我要換槍……”
“唉,白來一趟。”
男子搖了搖頭便回來過了,他原本只想知道消息,販賣人口只是順帶,但現在兩樣都虧了。
接著看向鄭暄妍,這年頭大家閨秀不多見,特別是在臺灣,基本都是農婦。而這打扮看起來光鮮亮麗,多少好奇她們。畢竟大家閨秀只有大陸才出現,沒有哪個傻帽愿意將自家閨女送過來。
于是平靜的問道:“你叫什么?”
“鄭…暄…妍…”鄭暄妍畏畏縮縮的,生怕眼前的男子會對她干嘛。在這世道,要是失了貞操,那會遭人唾棄,只有死亡一條路選擇。
“你是漢三旗的人?”
“嗯…”
鄭暄妍咬牙的點了一下頭,可沒想眼前的男子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不能怪他驚愕。
男子原本還以為鄭暄妍是滿人或是蒙古人,沒想到居然是一百年前鄭克塽的后人,也就是鄭成功之孫后人。
他對于這段歷史還是有些了解。
那時候鄭克塽被迫降清,是鄭家一段不光彩的歷史,但為了全族人性命也是情有可原。
其一,遇到可怕的對手施瑯;二是,鄭成功去世后,內部爭權斗爭嚴重,兵將不和,已無心再戰。
最后投降了清,被抬入到旗籍,隸屬于上三旗漢軍,并居住在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