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衙門大堂西側花園,見到揚州知府恒豫,臉色焦急的行了一禮,說道:“太尊大人,賈某今日冒昧來訪,家中可是發生大事呀!”
揚州知府也是懶懶散散的起來,隨后客氣一番,“賈員外,莫要著急,慢慢來說。”
并讓自己小廝給賈老爺倒杯茶水,潤潤喉,看他神色慌張的樣子,那有之前的財大氣粗樣子。
“賈某前兩日家中遭了賊人,損失極大呀!”
“兩天前?為何現在才來報官。”
“恒太尊,你有所不知,賊人夜襲賈某宅院,打死打殘護院,把賈某一家老小困在內院之中。”
“家眷有人傷了嗎?”
“沒有。”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賊人未傷賈員外一家,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呀!”
揚州知府恒豫淡淡的說道,并未感覺嚴重,家里遭了賊,而且沒有殺人,只是死了幾個家庭護院,這哪是什么大事呀?
要是天下的賊人都是如此操守,他可就省下許多麻煩,被搶的錢而已,雞毛蒜皮的事也來煩人,要是家破人亡,這還得要費一番功夫辦案。
“恒大尊,你可要為賈某做主呀,府中可是損失巨大。”
“老實說說,賈員外家中損失多少銀兩?”
“這……”
賈老爺可就有些糾結了,能不動官府的時候,盡量可不要動,天下的官爺一般黑,這到哪可都是真理。
他可不敢說,自己被盜了五百萬兩白銀,五萬兩黃金,以及價值四十三萬兩的珍珠和五十萬兩的錢鈔。
慶幸自己府中白銀太多,賊人搬不完,但損失六百多萬兩的財富,還是讓他心如刀絞,抓賊最好的辦法,唯有請官府幫忙,要是自己叫人,說不定,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額……兩百萬兩,賊人走的匆忙。”
恒豫聽到這數額,還是愣了一下,自己這一年也就撈了一百多萬兩,好家伙,被盜的錢差不多是自己兩年的收入。
“這人竟敢如此猖狂,光天化日之下,盜了賈員外殷勤人家財富,這件事包在某家身上,只不過……”恒豫話說一半就停住了,眼神和藹的看著賈老爺。
“莫非恒太尊有什么難事?”
“此話說來慚愧,前些年圣上南巡,為了將揚州府打扮的風風光光,可花費甚多,如今藩庫見底,若要是大肆搜捕賊人,花費甚多…
且如今太平盛世,恒某可不敢大肆搜捕,你可知道,當今圣上可是體恤民情,禁止官員叨嘮老百姓,若是被他發現,我讓人大肆搜捕賊人,而驚擾當地百姓,可不是賠點罪銀這般簡單。”
恒豫拿起精致的青釉瓷茶杯,慢慢品嘗起來,目的就已經很明顯了。
賈老爺抽了抽老臉,兩年前自己可是捐了八十萬兩,加上其他鹽商,鹽販,估計也有七八百萬兩,這么快就沒錢了?
難道他把銀子當飯吃?
于是沉聲問道:“太尊大人需要多少?”
恒豫帶著迷人微笑般,伸出了四支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子,而后又拿起茶杯不說話,讓他自己慢慢去領悟。
此時賈員外內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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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清度量衡:1斤=16兩,1兩=36.9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