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反應過來,這還在宮里呢,連忙摁住他另一只,在我身后不老實的大手,羞道:“不行,回家的,回家你怎樣,我都依你,不能在這,讓人家知道了,我不要做人了。”
言則壁用力抱了我兩下,啞聲道:“我抱你去出恭。”言畢將我一把打橫抱起,向里間床后走去。
言則壁用腳掀開簾子,只見一個青衣太監,從簾子后屁滾尿流的爬了出來。
我大驚之色,這怎么里間還有個人?那我們二人的對話,豈不是都被他聽去了,真是羞死人了。
那太監嚇的屁滾尿流,跪在地上砰砰磕頭道:“六殿下開恩,小的不是有意偷聽,小的剛才睡著了。”
言則壁面容冰寒的對他冷聲道:“白日里同宮女在日休房內,欲做茍且之事,如此膽大包天,自己去內務府,領二十板子。若今后在宮中,我聽到半字有關今日的流言蜚語,我立刻殺了你。”
我了然的看了眼這小太監,又想起了剛才那嚇破了膽的宮女,心下一片雪亮,原來是這么回事。
以前我就聽說,宮女同太監,經常私下在宮中對食,起初我還不信,今日撞見這兩個人,真是碰巧了。
那太監一邊磕頭,一邊應是,嚇的六神無主,整個人連滾帶爬的出了內間。
我有些擔憂道:“其實是咱們倆突然闖進來的,因為這事,打他二十板子,不會把他直接打死了吧?”
言則璧將我放在床后的馬桶旁,一邊給我解裙帶,一邊低聲道:“柔兒,不要對那些下人存憐憫之心,他們壞起來,你想象不到。”
我聞言,突然心口一陣抽痛,我忘了,則璧他從小是在一個什么樣的生長環境下長大的。
想也知道,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受了無數奴才的白眼,跟冷嘲熱諷。
我心疼的抱住他,望著他雋永的臉,一時間心里特別難過。
言則璧細心的幫我把裙帶解開,脫下,才抬頭與我對視了一眼,看清我眼里的神情,整個人微微一僵,臉色瞬間煞白。
我一怔,眨眨眼不解道:“則璧怎么了?你怎么這樣看我?”
言則璧愣了好一會,才一把將我抱到懷里,心慌道:“柔兒,以后不許那樣看我,太像……”
我不解的眨眨眼:“像?像什么?”
言則璧搖了搖頭,滿臉毫無血色,神色復雜的望著我,若有所思。
我疑惑不解的看著他,這小子今天怎么回事啊?
言則璧喃喃道:“不管你是誰,不管以前如何,我今生都不會放手,柔兒,你是我的。”
說完他狠狠的吻上了我的唇,我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
手習慣性的撫上他背脊,發現他整個人竟然在輕輕顫抖,雖然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不安是因為什么,但不管是因為什么,我都不會離開他,我知道言則璧雖然外表霸道,其實骨子里是極自卑極不自信的。
以前看過一本心理學的書籍,上面就說,看上去越高傲不可一世的人,實則內心越脆弱不堪,他們的自信同強硬,只是一種隱藏自己脆弱與敏感的方式而已。
言則璧其實就是這樣的人,他心里窩了太多的委屈,所以不管什么時候遇見什么事,他都告訴他自己要強大,要強硬。
他一直緊緊繃著自己最結實的那根弦,對抗外界所有的黑暗與骯臟,這種人沒有心靈的歸港,亦沒有靈魂的救贖,一生都活在不安中。
我望著我穎悟絕倫的則璧,心疼的不得了。這就是他那骯臟不堪的童年,帶給他此生永遠無法彌補的傷害。
‘幸運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自從認識了言則璧,讓我對這句話,有了更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