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我都是白天在定國侯的院中照顧無逾,晚上回到無逾的院中,夜宿在他的臥房里。
我知道言則璧在外面一定鬧瘋了,不過他鬧與不鬧與我何干?我真是不想再跟他有半點瓜葛,心累!
這幾日都沒看到晾兒,這小子八成是故意躲著我。
心里膽戰心驚的怕我問他,言則璧的腌臜事。
這段時間以來,這小子每次跟我聊天,字里行間都在訴說對他親爹的崇拜。
晾兒是打心底里,喜歡言則璧,崇拜他親爹。
所以若我問晾兒言則璧的事,他又不敢欺瞞我,又不想說言則璧的壞話,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躲著不見老娘。
從這件事上,我忽然能體會,為什么在以前的生活中,那些離異帶孩子生活的姐妹,一提到再婚的時候,首要煩惱的就是孩子跟新任丈夫之間的隔閡……
看吧,我這還沒準備再婚呢,而且孩子還沒出生呢,就開始鬧脾氣了。
晾兒不出現的另外一個原因,像不像沉默的羔羊里那種無聲的反抗,他這種沉默,是不是在變相喧囂著自己選擇父親的權利?
哼,分明是見我每日跟無逾在一起,為他親爹抱不平,不樂意了!
這樣一看,生孩子有什么好?打掉算了!!!
無逾的腿長了三天的肉糜,今日是第四天,已經開始長嫩皮了。
我輕輕撫摸著無逾腿上新長出來的嫩皮,有些心疼。
這三日銀針一直插在無逾的腿上,我想讓他快些好,因為我知道他有多疼。
這幾天只要是我在的時候,無逾大多數時間都是抿著唇一聲不吭的。
我知,他不是不想同我講話,而是怕一張嘴,脫口而出的是因為疼痛,發出的嘶叫。
我輕撫著那層嫩嫩的皮肉。
“已經開始長皮了,沒那么痛了吧?”
無逾搖頭:“已經不痛了,就是有點癢。”
“長皮的時候是這樣的,以前我受傷時,長外皮也是這樣,會有一點癢。”
無逾笑道:“癢的不是很厲害,我能忍。”
我想了想,回身對無淺道:“洗兩條熱毛巾來。”
無淺點頭,不多時,拿給我兩條熱毛巾。
我拿著熱毛巾在無逾的腿上,來回反復輕輕擦拭。
“擦一擦是不是舒服很多?”
無逾握住我的手:“柔兒,你歇一會,我們聊聊天。”
“我不累。你想聊天,我陪你聊。”
無逾忐忑道:“柔兒,是不是我腿好了,你就要走了?”
我點頭。
無逾顫聲道:“你可不可以不走?”
我抬眼望向無逾:“我總住在侯府不方便的。”
無逾搖頭:“可若你出了侯府,言則璧一定會找上你,到時你會心軟。”
我斬釘截鐵道:“我不會。”
無逾蹙眉不語。
我失笑的看著無逾道:“我剛才還以為,你……會跟我求愛呢。”
無逾一怔,臉一紅,低下頭呢喃道:“我是想求你嫁給我,可是我知道你不會同意,我不想惹你不快,你若不快,就會離開,那我就連每日看到你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望著無逾那卑微的神態,以他的身份跟地位什么樣的名門閨秀沒有呀?
那蘇慕喬雖然同言則璧兩個人茍且算計,但是話說回來,若無逾真的肯接納蘇慕喬,就算是納妾,蘇慕喬肯定立馬叛變選擇無逾。
這就是權勢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