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遠又是一擊掌風使出,將那侍衛打倒在地。
烈遠厲聲呵斥道:“納爾飛,你瘋了嗎?這丫頭是我女兒,他只是同良妃長的很像而已,她不是良妃。”
‘呵’我輕笑出聲,望著烈遠輕聲道:“悶棍,這么多年,你還是這么笨,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烈遠聞言渾身一僵,望著驚愕道:“你……你叫我什么?”
我含笑道:“悶棍,我在宮里聽聞娘親去世的消息了,當時言永和還沒寵幸我,所以我沒法出宮送娘最后一程,娘臨終時,可曾說過什么?”
烈遠目瞪口呆的望著我,不敢置信道:“你這丫頭,從那里聽來這些的?你從何處聽來的這個稱呼?是扶咒?扶咒告訴你的?”
我輕笑出聲:“對啊,扶咒聽過我以前這樣叫你,那我就換一句誰都不知道的話,說給你聽如何?”
烈遠一瞬不瞬的盯著我,他并沒有打斷我,而是瞪眼看著我,等著我的下一句話。
我輕輕捏著眉心,心累道:“哥,我還記得二十三年前,我接到選秀手冊的當天,在家中一哭二鬧三上吊,作了你跟娘一整天,可無論我怎么鬧,娘還是堅持,一心要送我進宮。”
其實說真的,這不是我很想翻閱的往事,因為在這段記憶力,我被自己至親的人,傷害的很深。
這天底下,有什么人,比自己娘親更親呀?
可今天這個檔口,為了保言則璧的命,我不光要翻閱,還要當眾說出來。
我了解烈遠的性子,若我不拿出實打實的鐵證,他是不會信的。
烈遠這個人,太過執拗。
想到這,我難受的閉了閉眼,捏著眉心,啞聲道:“娘說:爹爹不在了,若不是爹爹遺留的那點功勛還在,我連進宮的資格都沒有。娘求我一定要進宮,娘說以我的姿色,一定會被陛下看中,只要我被陛下寵愛,哥就有機會能被陛下記起來,烈家就有重振的希望了。我記得娘流淚求我的時候,我看見,哥站在門口燭光下的倒影,我知道你那時就站在門外聽著。”
烈遠聞言,不敢置信的盯著我,微微后退一步,他盯著我喃喃道:“你,你怎么可能,你真的是念兒?”
一旁的沈木霆同言則璜都懵了。
因為在他們的認知里,我能說通納爾飛,他們也許會覺得,是我之前與納爾飛就有串通。
但是我能說動烈遠,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烈遠的性子眾所周知,寧折不彎。
能說動烈遠的理由,絕不可能是利益,只有事實!
可能沈木霆同言則璜做夢都想不到,我烈常念回來了。
我不理他們眾人驚愕的表情,望著烈遠繼續柔聲道:“當天夜里,哥半夜三更拿著五張一千兩的銀票,偷偷敲我的房門。同我說:讓我拿著銀票,帶上兩個侍衛,去邊疆家中將選秀避過去。等風頭一過,你就來接我回家。哥說:不想進宮咱們就不進了,烈家也不是一定要重返朝廷。”
說到這,我一本正經的站起身,負手而立學著當年烈遠同我說話的模樣,一邊摸著前方虛無縹緲的空氣,一邊學樣道:“哥當時就這樣摸著我的頭,對我說:你哥就算不入朝,不當官,去經商,日后也一定會出人頭地,你哥琢磨很久了,開鏢局就是個不錯的選擇。很適合你哥。”
說到這,我用手帕捂著嘴輕咳道:“咳,哥,你當年跟我說的話,你都忘了。”
烈遠含淚道:“你,你是念兒,除了念兒,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可你怎么會成了柔兒?”
我沒接他的話茬說下去,而是另起了一個話頭道:“哥,我知道為何這些年你從嫂子去世后,就沒續弦也沒娶妻。外人說你是因為對發妻情深義重。可我知道,你是因為柔兒長了一張同念兒想同的臉,你每次看見這張臉,就會想起來,念兒十五歲進宮,不到三年便殞了。哥很自責,哥覺得當年念兒是為了你才進的宮,念兒也是因為進宮,所以年紀輕輕便殞了。哥一直沒續弦,是因為哥心中有個期盼,希望同念兒長的一般無二的柔兒,替念兒在將軍府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過一生。不想有人約束柔兒,管教柔兒,哥希望柔兒在將軍府想怎樣就怎樣,所以才一直未續弦,哥,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