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玉對言則琦氣道:“你看看思柔這模樣,這慫性子,她會是那種主動挑事的孩子嗎?那錦華公主,敢當著皇上的面打她,而一眾宮妃均在場,誰也不呵斥,這代表什么?平日里在宮中,這孩子受了多少委屈?思柔只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言則璧他至不至于?若他不想認,那他就把孩子送去定國侯府,他做什么,為了報復沈無逾,虐待一個六歲的孩子?”
言則琦連忙伸手捂住了金鑲玉的嘴,神色急慌道:“祖宗,我求求你,咱們別管這事了,行不行?沈無逾已經不止一次同皇上提出,要接思柔公主回府,提一次,皇上大發雷霆一次?你去觸這霉頭做什么?”
金鑲玉委屈道:“這是柔茵的女兒,我怎么能看著她在宮中被人欺辱,而不管呢?這孩子都六歲了,現在連個字都不認識。錦華公主四歲的時候,就有四位太傅,教授她琴棋書畫,而思柔都六歲了,現在連個教她識字的太傅都沒有……”
言則琦捏了捏眉心道:“好啦,這樣吧,這件事交給我,我……想個辦法,看看能不能把這孩子接出去。但是你不能去跟皇上提,知道嗎?這孩子在皇上那里是個禁忌,你瞧瞧她這張臉,每次皇上一看見她這張臉,就會大發雷霆!”
鑲玉委屈道:“他難受也是活該,人是他氣死的,他賴的著誰?”
言則琦看著鑲玉委屈的眼神,輕聲哄道:“好玉兒,別任性了。這里面的厲害關系,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皇上這兩年越發的暴孽了,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六哥了。你萬不可,再像六年前那般,不知深淺的去沖撞他,否則你有個三長兩短,敏兒善兒怎么辦?”
敏兒善兒一聽,立刻上前緊張的抱緊鑲玉,齊聲喊道:“娘……”
鑲玉閉了閉眼,將我在懷中裹了裹道:“若他不讓我帶思柔回琦王府,那我就每日進宮教思柔認字,彈琴。她娘那樣驚才絕艷,生出來的女兒,決不能被梅妃的女兒比下去。”
言則琦無奈道:“我同你說過,她不是皇上的女兒,你聽不懂嗎?錦華公主才是皇上親出的血脈。你個糊涂東西。”
鑲玉怒道:“柔茵說,她的孩子是言則璧的,就一定是!你才是個糊涂東西。”
言則琦氣結:“你?哎,好了好了,趕緊走吧,母妃該等急了。”
鑲玉緊緊抱著我,跟在言則琦身后,愁苦著一張臉,朝太后所居的雍華宮行去。
想來言則璧繼位后,撫養言則璧的賢妃順理成章的成了皇太后。
我還記得當初賢妃那張怯懦老實的臉,那個小丫頭,還真是命好。
竟最后當上了太后……
一想到當初我同郭姚佳整日里斗的如火如荼,最后一死一傷,我倆都沒個好下場。
再一看平日里與世無爭的賢妃,最后竟然做了太后,我忽然覺得,自己上一世,上上一世,活的真是太不值了。
言則琦在前頭輕聲囑咐道:“一會見了母妃,多說點好聽的話,莫要說些讓母妃惱火的話,知道嗎?”
鑲玉噘嘴道:“母妃不喜我,跟我說話好不好聽就沒關系,母妃一直就不喜我,當初也不想讓你立我為王妃。”
言則琦聽到這一句,回頭道:“說起這事,你真的應該感謝皇上,若不是他開口幫你說話,母妃當初無論如何,也不會點頭讓你做王妃的。”
鑲玉‘哼’了一聲:“就憑他將柔茵活活氣死這件事,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不會承他的情!”
言則琦嘆了口氣無奈道:“走吧走吧,莫要再說些前塵往事,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