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佯裝出一副頗為不悅的表情,嬌縱的蹙了蹙眉,咒罵道:“這個死鬼,說話不算話,竟白白讓我等了這么久,他分明說好的,最多幾天保證來尋人家,領人家進府,結果可好,一朝跑到大遼,沒影子了。等他來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那老三盯著我客氣的盤問:“二嫂同二哥是如何相識的啊?”
我聞言一怔,隨后佯裝神色尷尬的別過頭,一副不愿多說的神態,吱嗚道:“就……那么認識的唄。”
老三雙眼炯炯的盯著我,一副若有所思的之態,看樣子是在判斷我的身份。
我見他這副神態,立刻嬌縱的柳眉倒豎,厲聲呵斥道:“你那么看著我做什么?不管我是何出身,我都是江川煜那個死鬼的女人,你們……你們難道還敢欺辱我不成?”
說罷,我佯裝一副生怕被人看穿自己小心思的模樣,嬌紅了一張臉,憤憤的看著老三。
那老三一看就知是個聰明人,應該是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
我從方才進門到現在,一路一直在鋪墊,一顰一笑,舉手投足,怎么看,我也不像是個正經人家的好姑娘,反倒像是勾欄里贖出來的小娼婦。
這老三此刻在心里,定是在想,我大概率是江川煜從青樓里花錢贖出來的窯姐。
我自知出身不好,故不愿與他們多談來歷,所以才嬌縱無禮的避而不答。
本來嗎,這青樓里的姑娘好不容易被人贖出來的,有那個不是避而不談當初之事?
既然從了良,那不管誰問,都不可能再與人前說出自己的過往。
我看見老三垂下了眼瞼,一副若有所思之態。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既以猜出了我的身份,又知道我為何隱瞞與他,故而接下來想要盤問的話,也不好再說出口。
最起碼,不能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問出口,若是有什么想問的,可以緩些時候,單獨問與我。
而我要的,就是這個緩的時間,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摸清他們這里面的人與事,懵他,對我來說,不跟玩一樣。
屋內的一眾粗魯大漢中,自然也有明眼之人,他們看老三只是站在那里不言語,看向我的眼神中又開始興起了一副輕佻之意。
有幾人,臉上掛著一副揶揄之色,站在后面,雙眼溜圓的望著我,竟然癡癡笑出了聲。
慢慢的,不斷有小聲的嘀咕之聲,傳進我的耳朵:“她怎么不直接回老三的話啊,問她跟二哥怎么認識的,她怎么不說啊。”
“你說為什么不說?肯定是有所顧忌唄。”
“有什么顧忌啊?二哥不是都把金牌給她了。”
“你看她那樣,八成啊……”
“唉啊笨的,你瞧瞧她那股子娼婦模樣,她八成是勾欄里出來的,不是勾欄里出來了,老子跪下吃屎。”
“嘖,勾欄里的怎么了,只要模樣好就行了,你管她那里出來的。”
“模樣好頂屁用,關上燈都一樣。”
“你說那是屁話,搞個婆娘回來,你能關著燈跟她過日子?”
“也對。”
我聽著身旁一眾雜七雜八的腌臜之語,憤憤的咬緊下唇,眼淚含在眼圈里,羞凄的盯著老三,慢慢的,嗚咽出聲。
顯然,這老三以前應當是沒怎么接觸過女人,他一瞧見我的眼淚,當即傻在當場,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辦了。
我羞凄的嚶嚶低泣,轉頭對一旁直勾勾看著我的言則琦哭嚷道:“我們走,我不要在這里受他們的羞辱,他們,他們欺負我。”
說罷,抬腿就要出屋子。
言則琦似乎是沒想到,我竟這么能演,一時有些跟不上我的劇情進度,只是傻傻的轉身隨著我打算一塊出房門。
我見這個二傻子竟然要跟我一起走,氣的想給他一耳光,這個言則琦腦子也太笨了,這個時候你應當拉著我啊。
咱倆得演雙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