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錦衣衛包圍了北齋的小院。
大隊人馬翻箱倒柜,仔細搜查,恨不得看到個螞蟻窩都挖出來瞅瞅。
陸千戶站在撞墻前,撫摸著凌總旗用身體砸出來的輪廓,眼中不時閃過一抹驚異。
凌總旗尸體平放在地上,盔甲已經除去,露出下方里襯和明顯塌陷下去的胸膛。
沈煉半跪在地。
“昨夜大雨,我和凌總旗趁夜而來,本想出其不意拿下北齋,不成想一進屋就遭了埋伏!”
“幾個兇徒?”陸千戶問。
“兩個!”
“是男是女?”
“都是女的!”
陸千戶表情不明,重復道:“兩個兇徒,還都是女的!竟能一把將個大男人從屋子里砸到墻上去,中間還各種一道木墻。
看著凹陷,足有兩指,這可是黃泥塑的青磚墻,硬度驚人,即便弩箭射上去也不過一個白點。
兩指凹陷即便用大錘砸也得耗費一番功夫……”
“卑職也甚為不解!”沈煉抱拳:“那女人與旁的女子也無不同之處,本以為只是身法靈活,以有心算無心,擒拿住凌總旗。可后來這一下,卑職就看不明白了,所以不敢妄下定論,還請大人定奪!”
他這番話說的問心無愧,坦坦蕩蕩。
只是他不知道,若不是莉莉絲橫插一棍子,今天他的報告其實也差不了幾個字。
多疑無斷,易被情感左右的人,總會不經意間把自己逼入絕境。
莉莉絲的突然出現,其實是把他救了。
這家伙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個怎樣的境地呢。
陸千戶嘆了一口氣:“你可知道這個凌總旗是魏公公的外甥……這案子本與你無關,你偏偏摻合一腳,反倒是有理說不清了,平白無故落下一番把柄,指不定被人什么時候就抓住了。你呀!什么時候才能不這么沖動?”
沈煉啞口無言。
先甭管同事是怎么死的,意思一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再加上這家伙死的如此詭異,肯定會有不少人懷疑,但又沒法解釋。
實在是令人憋屈!
陸千戶搖搖頭:“這件案子你就不要管了,先回家歇一歇吧,回頭我跟指揮室打人聊一聊,把這件案子轉到南司去!”
沈煉沉默不語。
…………
皇宮大內,皇后寢宮。
兩名太醫低著腦袋,邁著小碎步從里面走出來,即便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眼神當中仍然流露出驚訝之色。
剛剛走出院子,還沒來得及借后花園,早有一名小太監等在了那里。
“張大人,劉大人,陛下的身子好些了嗎?九千歲心中一直掛念著呢!”
兩名太醫嚇了一跳,連忙拱手:“不敢當,這位小公公如何稱呼?”
“哎呀,怎敢當兩位大人稱呼?小的不過是在九千歲身旁跑腿的罷了啊,叫我一聲小貴子即可!”
“原來是貴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