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距離天亮越來越近,小乙知道除了坦白外也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他哭喪著臉道,“方子真……真要是丟了的話……其實我那兒還有一份兒。”
“嗯?”
陸景望向小乙的目光變得不善了起來,這家伙果然不老實,明明自己就有方子,還要帶他來宋仲文的住處,一看就沒安什么好心。
搞不好這兒壓根兒就沒什么毒方,這家伙是想借這機會來個極限反殺什么的。
只可惜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宋府會變成這個樣子。
“陸少俠,你可得說話算話啊,我把方子給你你要饒了我的性命。”小乙戰戰兢兢道。
陸景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他,下一刻眼前忽然一花,隨后就見前方的小花園里多出了一個人影來。
那是個穿著一襲白衣的男人,卻長著一張比女人還要妖艷的臉龐,腰插玉簫,往花叢中一站,直映的百花俱都紛紛失色。
他先是看了眼四周的尸首,隨后望著陸景嘆了口氣,“好狠的手段啊。”
“人可不是我殺的,我也只是剛到而已。”陸景警惕的望著面前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不速之客,隨后他瞥了眼毛廬上的小乙。
想看看是不是這家伙搞得鬼。
結果發現小乙同樣一臉茫然,顯然并不認識白衣男子。
“那可惜了,”白衣男人又嘆了口氣,“我本來以為你心夠狠,武學資質又好,剛剛還動了收徒的念頭呢,這樣你今晚就不用死了。”
陸景皺眉,哪有人挑徒弟專挑心腸歹毒的,這樣做師父的豈不是無時無刻不要防備著徒弟。
似乎知道陸景在想什么,白衣男人微微一笑,頷首道,“沒錯,我這一脈的武功,心不狠可練不出來,早些年我還在行走江湖的時候,殺掉的人這兩個這么大的院子都未必塞的下。
“有個小門派的弟子因為騎馬從我身邊過,馬蹄帶起的泥點子沾到了我的衣服上,我就追上去把他給殺了,然后又殺了和他一起的那個同門師兄弟,覺得不解氣,又跑到了他們的門派里,從掌門到剛入門只有三天的弟子都給殺了個干凈,完事兒后回鎮子上買了件新衣服,心情這才重新變好了。”
“真的假的,這么狠,那我又是在什么地方惹到你了?”陸景一臉的警惕,一只手已經松開了驢子的韁繩,悄悄摸到了腰間的哨棒。
然而他的心里卻沒什么底,雖說就在不久前他剛剛以一敵六很是漂亮的打贏了一架,但論水平小乙這些人也只相當于新手村附近平原上的史萊姆。
可眼前這個男人,從頭到腳都透露著一股極度不好惹的氣息。
就算不是高等級地圖的終極boss,至少也該是個四天王之類名字標紅,出場自帶bgm的魔王軍高級干部了。
這種狠角色顯然不是他那半吊子的杖法和輕功能應付的。
陸景甚至不確定自己丹田里的那些真氣是否還能像先前那樣擋下對方的攻擊,他現在只想和對面拉開一些距離,然后召喚阿木果斷跑路。
然而對面那個白衣男人似乎并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只見他已經取下了腰間那把玉笛,悠然道,“你沒惹到我,但我受人所托,卻是不得不取你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