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剛剛有人報案,說你私闖姜會首的壽宴,擊敗了他雇來的一眾鏢師,還有長樂幫的一位香主,之后又扣下酒樓里的一眾賓客,違反大陳律,我要請你去皇城司走一遭。”
“齊大人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難道沒聽見大家是怎么議論姜會首的嗎,放著這樣的壞人不抓,卻來為難我一個什么也沒做的人,不覺得有些主次不分嗎?”
“一碼歸一碼,我皇城司專門對付武林中人,而普通人一般交由大理寺或者臨天府衙門審理。”
齊云說到這里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姜會首做過的那些齷齪事情我已經派人報給府尹了,但是你的話,還要和我回皇城司一趟,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我們也不會為難你的。”
“我要是不去呢?”陸景嘆了口氣。
而齊云對此似乎也并不意外,眨了眨眼睛認真道,“不,你一定會去的。”
她說完這句話,陸景也忽然感到了一股久違的危機感。
這份危機感并不是來自齊云,而是來自窗外的長街上。
陸景沒有猶豫,立刻翻窗而逃,但是他前腳剛邁出,一只拳頭便從他的斜后方飛了出來。
那一拳看起來并不花哨,也沒多快的速度,但是因為時機把握的太好,卻讓陸景避無可避。
于是陸景回身,同樣也揮出了一拳。
下一刻,兩只拳頭碰撞在了一起,并沒有傳來什么地動天搖的巨響,相反,很是安靜。
就和落葉從空中飄落在地上時的聲音差不多。
但是其下所隱藏的驚濤巨浪卻是只有出拳的兩人知道。
陸景也是第一次遇到了能在內力雄渾程度上壓他半頭的人,而且對方的內息連綿不絕,且充滿了勃勃生機。
陸景的腦海中立刻便浮現出了一個名字。
于是他也忍不住開始手癢了起來。
這家伙感覺比晏筠還適合拿來消耗內力啊,但是陸景旋即又不得不按下了這個很是誘人的念頭。
不行,現在他可還頂著馮九郎的ID,要是真的和眼前這家伙大打出手,估計要不了幾招,對面就會看破他的真實身份。
只能下次再來了,陸景遺憾的想著,毫不戀戰,猛地將內力運轉到極致,震開對方的拳頭,同時整個人也借力飛到了屋頂上,提著黑貓消失在屋檐后。
而和陸景交手的男人見狀也收手,落地后就這么站在了那里,也沒有再邁步去追。
齊云這時也從酒樓上跳了下來,先對著那人一拱手,“李幫主,怎得被他給逃掉了?”
“那人也是一流啊,”男人聳了聳肩,“你知道的,輕功不是我的強項。”
“李幫主您太謙虛了。”齊云苦笑,她對男人這明顯敷衍的解釋有些不滿,但是卻也無可奈何,這男人只是她請來助拳的高手,她沒法像指揮手下一樣去指揮他。
而且這天下本來也就沒人能指揮的動他。
因為他是天下第一幫長樂幫的幫主李不凡,早在十六年前便已經是江湖有數的一流高手了。
李不凡對齊云道,“齊干辦也不用凡事都這么較真,那位馮九郎只是打退了對他動手的那伙鏢師和我幫里的那個香主,之后也沒再出手傷人,干嘛一定要抓到他?”
齊云嘆了口氣,“李幫主,這世間一流高手都是有數的,突然在京都冒出來一個沒聽說過的,皇城司怎么可能對這種事情不上心,我們也沒打算拿他怎樣,就想問問他的來歷和目的。”
“目的你不是聽到了,他不是管自己叫天罰嗎?”
齊云有些無語,“他是天罰,那我皇城司和大理寺又算什么?”
“這個……不管怎樣,他行事正派總是件好事吧。”
“這可說不準,我觀其為人狂傲,行事又頗為無忌,日后難保不會生出什么禍事來,算了,已經被他給跑了,也只能下次再說了。”齊云雖有些不甘,但也只能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