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和晏筠之間的暗號,兩人現在暫時還是合作狀態,一起盯梢馬良,晏筠負責盯從日落到前半夜這段時間,而陸景則負責盯后半夜。
只是現在太陽都還沒完全落山,沒想到晏筠那邊就已經傳來了消息。
馬良這么快就露出了馬腳了嗎?
陸景不及多想,施展起輕功,不過幾息,已經又落在了馬良的住處前。
而這時候晏筠也從樹上跳了下來。
“發生了什么事情,他跑了嗎?”
“沒有,但是有點不太對勁,屋子里面有些太過安靜了,已經很長時間什么聲音都沒傳出來過了,現在還是白天,他也不應該這么早入睡。”晏筠皺眉道。
陸景心念一動,隨后就和晏筠又走到了馬良所住的那間茅屋外,先敲了兩下門,結果無人應答,接著陸景使了點力氣,推開那扇關著的門。
發現屋子里竟然已經空無一人。
而之后兩人又搜索了一遍,也沒能在屋內找到什么密道暗門。
馬良就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
陸景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書架邊的那張案幾上,發現那案上有幅墨跡未干的秋游圖,不過只畫到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接著他還在地上找到了一根毛筆,筆尖處頗為柔然,顯然才剛蘸過墨汁不久。
陸景嘆了口氣,“馬良可能有危險了。”
而晏筠這時候也想到了什么,揚了揚眉毛,“你懷疑他是畫上的人,可有證據?”
陸景指了指那副秋游圖,“這圖上不少人頭插茱萸,所畫應是重陽景象,而重陽節恰好在十日之前,算一算和韓二郎的妻子騎鵝而去的時間是一樣的,所以現在我有理由懷疑,因那件詭物而生的人或物,在這世上所能停留的時日不超過十天。”
頓了頓陸景又道,“接下來我打算去找那東西的主人,你要跟我分頭,還是……”
“我們一起。”晏筠并沒有怎么猶豫就道,“救人要緊,這次小比是你贏了,我比你早一盞茶動身,但是最后還是你先一步找到了馬良,待找到那件詭物我自會同黃監院講明。”
“哈,輸贏什么的其實我也不怎么在意,主要這次有件東西我很想要。“陸景撓頭道。
如果是別人說這樣的話,晏筠還未必會信,但或許是因為上次比武,陸景明明能勝卻依舊灑然認輸,而之后這事情在書院中也真的半點波瀾未起,卻是讓晏筠并不懷疑陸景此時這話的真實性。
這位云水靜慈閣的首席在心中也暗嘆了一聲。
之前的她原本以為自己對這些榮譽與虛名也并不怎么在乎,但是現在看來,這或許更多的是因為年輕一代中從來沒有人能真正威脅到她,于是她也可以云淡風輕的面對這一切。
相比之下,或許陸景才是真的滿不在乎的那人,明明擊敗她的機會就擺在眼前,卻依舊可以做到毫不在意。
晏筠倒是有些羨慕起眼前這人的灑脫來,從陸景的身上她看不到任何來自門派或是他人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