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經是后半夜了,西城門這邊的商鋪并不做晚上的生意,早早的便閉上了店門。
偌大的長街上只有陸景、夏槐、紅珠和那個昏倒的女子四人。
所以陸景開口后,他的聲音傳出去了很遠。
只是黑暗中并沒有任何的回應。
夏槐卻沒有放松警惕,因為她相信陸景的判斷,一只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又等了片刻,一聲嬌笑自不遠處的糧鋪后傳來,“兩位不必這么緊張,奴家并沒有什么惡意。”
隨著那話音落下,一個梳著龍蕊髻,穿著寬衫旋裙的女子從糧鋪的東墻后緩步走了出來。
她看起來比夏槐和陸景還要年輕一些,只有十六七歲的模樣,眉宇間還帶著幾分稚氣,就仿佛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千金小姐。
然而這世間卻沒有那個千金敢打扮的像她這樣驚世駭俗。
當陸景向下望去的時候,發現她居然是赤著足的。
任何人在看到那雙腳后,都很難再移開目光。
它們就好像是白玉,是剛剝了殼的雞蛋,是浸入牛奶中的新筍……就連同為女子的夏槐和紅珠,也被那雙腳勾去了魂魄。
難怪它們的主人不喜歡穿靴子。
的確,像這樣完美的一雙腳被包裹在暗無天日的鞋子里實在是太浪費了。
那個梳著龍蕊髻的少女顯然也清楚這一點。
所以她特意給了三人一點時間,讓他們好好欣賞自己的美足,甚至還將旋裙拉起了一些。
隨后甜甜一笑,施禮道,“能見到天璣榜上最年輕的一流高手,名滿天下的陸大俠,是奴家的福氣。”
“你也不差。”陸景淡淡道,“你跟了我們這么久,我幾次想找你可都沒找到,不說別的,光是這份輕功江湖中就沒幾個人能做到,希望你的身手也能和輕功一樣好。”
“恐怕要讓陸大俠失望了,”那個梳著龍蕊髻的少女眨了眨眼睛,“打架這種事情,還是交給男人去做吧,奴家只是個弱女子,女子……自然該用女子的手段。”
“女子有什么手段?”夏槐忍不住問道。
梳著龍蕊髻的少女捂嘴嗤嗤的笑了起來,“夏姐姐你出身官宦之家,又是洗劍閣的弟子,師從無想劍蕭夢柔,這手段你肯定是不會,也不屑于去用的,但是紅珠姐姐肯定會用。”
夏槐已經猜到她說得是什么意思了,俏臉不由微燙,啐了一口,“小小年紀哪兒聽到的這么多下流事情?”
梳著龍蕊髻的少女莞爾,“看來夏姐姐還沒嘗過此中滋味,等你嘗到了,怕是也會食髓知味,這么快樂的事情,一直以來都只有男人們可以享受,對咱們女人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就算你不喜歡這種快樂,練好了,也能讓心愛的男人死心塌地的愛著你,對其他女人再沒有興趣,這樣你就能牢牢掌握他的心,不用再像現在這樣為他在外面四處風流,勾搭別的女人而暗自神傷了。”
“你在說什么瘋話?!”夏槐又氣又羞,只覺得臉頰越來越燙了,就連呼吸都帶著熱氣,她沒想到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丫頭都能看穿她的心事,自己表現的真的有這么明顯嗎?
梳著龍蕊髻的少女卻是也不爭辯,只笑嘻嘻的繼續道,“我這人心最軟了,尤其見不得那些癡情女子受苦,這樣吧,不如讓我來幫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