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開魚店,店外里三層外三層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幸虧金丸義近有經驗,找來了在地的町方和目明彈壓地面,不然吃瓜群眾能直接站到屋子里圍觀。
把人群稍稍向外面驅趕,主管日本橋地面的與力和同心也趕到了。他們見到平三,多少有些疑問。官面上這個東西大家都懂了,這種跨界的抓捕,等于是越過了本地的官員,多少有些犯忌諱的意思在里面。
而且平三事前完全沒有通知他們,他們得到消息還是因為屬下的町方和目明,接到來人金丸義近彈壓地面的協助請求,這才馬不停蹄的趕來。
“不知金丸大人此來是?”那同心當然要來問清楚前因后果。
“此乃奈良屋一案的案犯,為求穩妥是以并未通知二位,還請寬宥則個。”金丸義近出面解釋道,畢竟平三血緣上是他弟弟,宗法上是他兒子。
兒子有事,這當爹的怎么能不出面呢?古往今來,都是這么一個道理。父子兩人的事情,那不就是一件事。
“奈良屋的案犯!”一聽到這個案子,前來詢問的與力和同心面色大變。
這可是最近兩個月江戶最大最重要的案子,牽扯到整個天保改革,以及德川家慶、水野忠邦的要案。雖然水野忠邦表面上風輕云淡的,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可是誰都知道,數不清的人準備拿這件案子來攻擊水野忠邦呢。
眼下這案子要是真的破了,那等于在德川家慶和水野忠邦面前露大臉了啊!、
“不錯!已經回稟濱松殿并本町奉行。”
“實在是,實在是……”
“二位還請與我一道將案發解送官廳。”平三望了金丸義近一眼。
這話說得好,剛剛可能還有點上門興師問罪意思的與力與同心立刻變了顏色。一道把人犯送去官廳,不就等于是把抓捕健二的功勞分潤一點給他們嘛。這樣的大功勞,哪怕只是沾上一點點,那好處也足以撩動人心了啊。
“合該如此,合該如此!”兩名同僚換上笑臉,指揮著一眾屬下驅趕圍觀群眾,讓開道路。
同時還把魚店給鎖了,把健二的老父娘親也一道拿了。至于那個知子,在得知了住處之后,也派上好幾個幫閑的目明一道出城去拿。
路上當然要問這個健二是怎么犯案的,又是為啥做案。但是這可是忠右衛門和平三來回奔走一個多月才弄明白的事情,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告訴他們。兩人只是敷衍嗯呀了一番,表示等到將來案情講解的時候再行公布。
理由倒也正當,怕這個健二有同伙!
那與力和同心想了想便也了然,他們能分潤一點抓捕案犯的功勞就不錯了,至于破案的功勞,肯定是忠右衛門和平三獨占的。人都是有私心的,怎么可能隨便和他們分享。
正在表奧辦公的水野忠邦突然得到稟報,說是奈良屋一案的案犯已經捕拿到,正在往江戶町奉行的官廳解送。在一旁協力的遠山景元聞言大喜,立刻起身準備回官廳去處置。
到是水野忠邦比較鎮定,表示知道了,先交給江戶町方面審問,待審問結束后把案宗交給他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