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為水野忠邦在如此突發的情況下,還找到了這么一個合情合理的繼承人人選!
“西條侯就在江戶吧?”忠右衛門仿佛記得松平賴學這么一個人。
“就在江戶,上様已經定了,明日要召見西條侯。”
“老兄可熟悉這位?何等樣人?能否打動上様?”忠右衛門估計到底是選松平賴學還是水戶七郎,大約在明天的召見之后,就會出分曉。
“不曾聽說,從無交集。”沒奈何永井尚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對這位松平羽林毫無了解。
“那以老兄你看,上様的意思?”
其實這話真不該問,畢竟為人臣子最需要的便是揣測主君的心思。但同時又最不能把自己揣測主君心思的事情說出來,犯忌諱的。但忠右衛門這不是關心則亂嘛,若是水戶七郎掌握了權力,你們說他會不會報復當年弄死他老子的一幫人?
正常情況下,就算確實是他老子自己做了渾事,被人給扳倒了,乃至于弄死了。那人家也未必會覺得是自己老子的錯,總歸要弄死仇人,才算盡了孝道不是。
“此事非我所能揣測!”果不其然,永井尚志不做表態。
“哎呀哎呀,是我口不擇言。”忠右衛門立刻告辭,準備去打聽松平賴學的情況。
轉天松平賴學奉命登城,他有一個非常棒的臂助,德川家慶的愛妾于琴之方的父親水野忠啟同松平賴學交好,于琴之方的哥哥水野忠央也同松平賴學關系不錯。所以除了紀州藩內以及譜代重臣們的支持之外,他還有德川家慶大奧枕邊風的協助。
召見的情況很快也從中奧抖了出來,德川家慶并沒有詢問松平賴學什么治國理政的道理。反而看似隨意的詢問起關于最近在全江戶站在牛痘接種的情況,西條家的孩子有沒有接種。
因為西條藩只有三萬石,領地很小,而且其存在的意義就是給紀州藩作為保存血脈的備胎,所以松平賴學一家全部住在江戶,稱之為“定府大名”,并不會離開江戶,去往伊予西條藩的領地。
現在德川家慶詢問牛痘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當得知松平賴學的兒子還沒有接種之后,并沒有表示什么。又詢問起紀州藩內的財政情況,以及紀伊沿海的防御情況。
關于這些松平賴學到是做了功課,一一回答。雖然流于形式和套路,可好賴也算“對答如流”不是。這讓在場圍觀的一眾幕府譜代重臣長舒了一口氣,感覺這把應該穩了。反倒是親藩的諸位老兄,以及首推水戶七郎的松平慶永有些著急。這松平賴學一看就是有備而來啊。
結果呢?在考慮了一天之后,德川家慶作出了最終的決定!
以自愿接種了牛痘的水戶七郎為紀州藩之繼嗣,同時下賜了那個歷史上也算是很有名的名字,德川慶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