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相公,我看你是急著要去找你的娘子吧!”
對于看相算命這種把戲,于任俠向來是不怎么信的,當下也是打算不予理睬,怎奈那人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卻促使得于任俠不得不停留了下來。
“先生怎知在下的意圖?莫非你看到我娘子了?”
那人嘿嘿一笑,露出滿口的黃牙。
“相公請坐,不要著急!你家娘子沒事,只是你卻印堂發暗,渾身晦氣纏繞,怕是大禍將至啊!”
拉著于任俠來到攤位前坐下,那算命先生緩緩說道。
“敢問相公的生辰八字?”
既然都已經坐下了,對方又講得如此煞有介事,常言道問兇不問吉,讓他算上一卦也無妨,反正他自己都說了不準不要錢。
念及此,于任俠也就不再猶豫,將生辰八字告訴了對方。
那人拿著算盤一陣撥弄,隨后又掐指算了一會兒,面色顯得越來越陰沉,最終直接一拍桌子,“啊呀”一聲。
“大事不妙啊!這位相公,不是在下嚇唬于你,三日之內,你必遭橫禍,死于非命啊!”
算命先生擠眉弄眼,一副極為關心的模樣,隨后沉默了片刻,見對方沒有搭話,索性又開口說道。
“不過不用擔心,我有妙法,能助你消災解難,只要相公能舍予我三十兩銀子,便保你平安無事!”
于任俠又不是傻子,這些年經商闖蕩,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他的這點伎倆,騙別人還行,騙自己,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禍福生死,皆由天定,又豈是人力就能輕易化解得了的?先生美意,在下心領了,告辭!”
說罷,于任俠起身便走。
先拋開其他的不說,三十兩卦銀,怎么不去搶?這足夠普通平民生活兩三年了。
不過這些事情,自己心里面清楚就好,沒必要說的那么直白,砸了人家的飯碗,終歸也是個麻煩。
“哎……相公!相公別走啊!在下所說句句屬實,皆是肺腑之言吶!你今日吝嗇這小小三十兩銀子,到時候大禍臨頭,再后悔可就晚了呀!”
那人仍在后面大聲的叫囂勸解,只是于任俠卻懶得理會他,面上浮現出一絲冷笑,大步離去。
……
兩日后。
距離廟會已經過去了兩天,這兩天以來,王晏修行,許鳶把持家務,倒是相安無事,一切順遂。
老爹走的時候,除了這座宅子,另外還有十余畝田產,數百兩白銀,都分在他的名下。
田產自有佃戶打理,按期交租,他就是東家,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個小地主了,只要田產在手,就算這輩子不做事,也根本餓不著。
下午時分,內丹元氣修煉結束之后,王晏就坐在庭院之中,一邊喝著茶,一邊捧著一本書在看。
在道觀里沒日沒夜的刻苦修行就夠了,如今回到了家中,只要基本的功課不落下,其他的倒是都可以放一放。
至于許鳶,由于廟會時在街上買了些布匹,所以此刻正在廂房當中,為他裁剪綢緞,以做新衣。
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手拿菜刀可斬雞鴨魚肉,指捻細針能穿布錦綢緞,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老七,老七啊!不好了,你姐夫出事了。”
恰在此刻,忽然一道人影自門外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聲音顯得有些哽咽,仿佛十分的著急。
王晏放下書,見來者正是六姐。
迎上前去,王晏將她扶住,同時出言詢問。
“怎么了六姐?出什么事了?”
六姐一把鼻涕一把淚,擔憂之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