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
“這些貪婪的亞洲人!”
阿比諾心情不佳,憤憤的發著牢騷。
當然,讓他在信面前發牢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地下世界,手合會可謂聲名遠播,與之相比,他家老板經營的殺手組織,至少差了兩三個檔次。
即便是那些恐怖分子,也沒幾個敢招惹他們。
更何況,他們現在有求于人,只能老老實實裝孫子。
景信吉岡依舊在辦公室,阿比諾是借口去衛生間,想緩解一下承受的壓力……同一個冰塊臉的殺手談判,實在不是一件舒適的事情。
他只是一個會計師,又不是什么黑幫軍師,如果不是老板堅持,他一定會躲得遠遠的。
他用冷水洗了把臉,稍微冷靜了點。
忽然,他看到鏡子里黑影一閃。
一個身著白色風衣的人影,仿佛幽靈般從落地窗進來。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已經被一把按在了地上。
來人將拳頭向后收起,看架勢像是要揍他,但拳頭并沒有打出來,而是忽然將手腕猛地一彈,隨著一道輕柔的“咔噠”聲,一把利刃從他袖子里彈了出來。
阿比諾閉上了眼睛。
但是,預想的疼痛并未出現。
當他睜開雙眼,眼前所見的便是那把利刃,距離他的眼球只有一英寸的距離。
阿比諾尿感覺褲子濕了。
白凈朗往他的下盤一掃,嫌棄的撇了撇嘴,按住他的手臂猛地一甩,將他的身體換了一個方向。
他蹲下身子,把袖劍抵在他咽喉上,輕聲說道:“伙計,配合點哦,否則……”
“我懂!我懂!”
阿比諾神色恐懼,扭動著身體,盡力遠離利刃。
雖然還有一英寸的距離,但他總感覺,刀尖已經狠狠扎在他的肉里。
“不錯,好態度。”
白驚瀾咧嘴笑道,“現在,你得跟我好好談一談,唔,先從沃爾夫岡·布勞恩的資產說起吧,有多少掌握在你的手里?”
被壓在膝蓋下的阿比諾打了個哆嗦,臉色一片煞白:“這個……如果我說了,他會殺了我。”
白驚瀾微微一笑,傾身朝他靠得更近了,同時將袖劍稍稍前移,加了一些力道,在他的脖子上,劃出淺淺的血痕:“可是你不說,我就會殺了你,現在只有一個人用刀抵著你的喉嚨,而這個人并不是他,不是嗎?”
他又加了些力道,輕聲道:“這里是動脈,你的頸動脈,要是我在上面開個口子,這里的地板都會被你的血噴成紅色……”
“NONONO!”
阿比諾就像掉進水里的猴子,手舞足蹈的瞎撲騰,卻被死死的按在那里,只能哆哆嗦嗦的回答,“我掌握著殺手組織、三家酒店,兩家賭場,還有一家夜總會的財務……”
“很好。”白驚瀾抬起膝蓋,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巧克力,塞進了他襯衣的口袋,隨口扯淡,“這是軍用塑膠遙控炸彈,只要我一按遙控器就會爆炸……現在,返回你的辦公室,把這些產業的所有資料全部準備好,然后拿來交給我,中間不要做多余動作哦,否則炸彈很可能爆炸的。”
阿比諾表情驚恐:“我把資料交給你,你真的會放過我?”
白驚瀾聳聳肩:“我保證你可以活下去。”
“我……我明白了。”
阿比諾沒有其他選擇,只能哭喪著臉爬起來。
白驚瀾晃晃袖劍,提醒道:“你的辦公室還有客人,可不要被發現了,不然就算我不殺你,估計你的客人也會弄死你。”
阿比諾又打了個哆嗦,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這才精神恍惚的回去了。
他剛一進門,就正對上景信吉岡的那張冰塊臉,用別扭的英語問道:“你耽誤了太多時間,是否已經做好決定?”
迎著那張充滿壓迫感的臉,再想想剛才的遭遇,阿比諾疲憊不堪,感覺還有些冷,但也只能拼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敷衍著回答道:“信先生,您的報價對布勞恩先生來說太苛刻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會計師……”
景信吉岡臉色陰沉:“那就讓能做主的來談!”
阿比諾抿了抿嘴唇,看看自己的辦公桌,小心翼翼的道:“我會給布勞恩先生發送信息,讓布勞恩先生親自決定,怎么樣?”
“那就快一些!”
景信吉岡注視著他,眼神像刀子一樣,“你們已經浪費了我們很多時間,我們可能會再降低報價。”
“我盡快!我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