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點了點頭,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但是事涉兵權,肯定是大事:“王孫自去吧,老朽也該出去走一走了,人老了,總是坐著也不好。”
“多謝老師。”嬴政躬身,而后大步走了出去。
嬴政走著走著快步跑了起來,熊當緊隨身后,不敢發問。
“駕車,去找師兄!”嬴政跑了一會兒,有點累,于是吩咐道。
熊當立刻應命,備了車駕,載起嬴政去客舍里尋找鞠子洲。
鞠子洲此時倒是沒有亂跑,而是坐在自己房間里整理詳細計劃。
嬴政急匆匆地來到,鞠子洲倒也沒有多驚訝,只是擱下筆,平靜問道:“怎么了?”
“兵權的事情!”嬴政死死盯著鞠子洲的眼睛,似乎要將他從里到外看透:“到底怎么回事?”
“秦王的補償。”鞠子洲笑了笑:“這只是一部分。”
“補償?什么補償?”嬴政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兆。
補償,一般只有對不起別人之后才會有補償吧?
“你猜?”鞠子洲歪了歪頭。
嬴政猛然回頭,看向熊當:“你,去營地之中幫助墨者維持秩序!”
“諾。”熊當立刻領命退了出去,并且關上了門。
“究竟怎么回事?”嬴政問道。
“秦王把“以工代賑”法以他自己的名義施行下去了。”鞠子洲說道:“這件事情,官面上與你我無關,即便有關,也只是你我在睿智英武的秦王陛下的指揮之下,實行咸陽附近的以工代賑法來消解“國中之毒”。”
嬴政臉上浮現出猙獰神色。
“什么?!”他不敢置信,卻又無比憤怒。
“他怎么能如此作為?”嬴政悲憤喊道。
喊著,他起身拔劍,一劍砍在身旁的柱子上。
隨后,是一劍又一劍。
他在泄憤。
鞠子洲坐在那里平靜看著嬴政發泄。
良久,嬴政累了,松手將劍仍在地上,自己癱坐在地板上,小臉上滿是委屈與不甘。
“以工代賑”來消解民怨的法子,是鞠子洲提出來的,是嬴政費心費力地施行,把它變為現實地。
嬴政本打算以此來為自己攬名,為自己爭取掌握更多的生產關系做準備。
這件事情,意味著大量的民望與生產關系。
但這一切現在都與他無關了。
滿心期望盡數落空。
所有的指望如今都沒有指望了。
嬴政心中悲切憤怒,可想而知。
“師兄,秦王他,他怎么能這樣?”嬴政看向鞠子洲,滿眼不解。
“因為秦王的權力最高,高到比真相還高。”鞠子洲看著嬴政慢慢恢復平靜,于是說道:“所以他可以恣意妄為。”
“而且巧的是,他就快死了!”
“因為將死,所以秦王需要為自己爭取一點“賢名”,好對得起祖宗,對得起史書。”
“因此他竊據我們的勞動成果。”
“不過還算好,他雖然吝嗇,但到底是給了一些補償。”鞠子洲拉起嬴政,扶他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而且,他如此急不可耐地將政法施行下去,肯定會出問題的!”
“什么問題?”嬴政問道:“于我們何干?”
“各種問題都會有!”鞠子洲笑了笑,有些得意:“那些問題,對于你,就是機會!”
嬴政慢慢張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