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師兄的話,要怎么做?”
“把位置傳給自己的……兒子,規定尊敬老人!”鞠子洲笑了笑,牙齒森白。
“但這還不夠!”鞠子洲盯著嬴政的眼睛:“還差一些……差了什么,嬴政,你知道嗎?”
嬴政口干舌燥。
嬴政目光灼灼。
嬴政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了。
“樹立……神圣性……”
“如何樹立呢?”鞠子洲聲音飄渺,如在天際,如在耳畔。
嬴政大腦一片漿糊。
他無法思考了。
“那只有,樹立起,永遠的,超越一切人的暴力,來震懾所有人!”
“這個暴力……就是“神靈”。”
“這個“神靈”,就是我自己的……祖宗!”
“我是“神靈”的后裔,所以我理所應當至高無上,所以你理所應當向我效忠。”
“所以……”
“所以……”
一條條的語言流過耳邊,素來記憶力超群的嬴政一句都沒聽清,一句都沒有記下。
不知道過去多久,嬴政從恍惚的狀態中退了出來,定神看著面前的鞠子洲,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師兄……”嬴政聲音干澀。
“至高無上的血脈傳承,與生俱來的高貴地位……這些……”鞠子洲看著嬴政。
“這些就是……“神圣性”的外化,對嗎?”嬴政苦笑。
鞠子洲點了點頭:“你覺得,你現在的地位是不是依托于這種“神圣性”的呢?”
嬴政看著鞠子洲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流出巨大的,難以言明的恐懼。
“如果,失去這種從“血脈”里帶來的“神圣性”,嬴政,你會怎么樣呢?”鞠子洲呢喃。
嬴政身體一顫,隨后若有所悟,跳了起來:“怎么回事?是誰在胡說?”
“我聽人說,你可能并不是“秦太子”子楚的親生兒子。”鞠子洲低頭彈了彈指甲里的灰。
嬴政咬牙切齒:“這絕對是謠言!”
“是不是謠言,并不重要!”鞠子洲笑了笑:“重要的是,看擁有話語權的人怎么說!”
“這種由血脈帶來的“神圣性”太脆弱了,只要你父親堅持不承認你是他的兒子,那么你就會丟失這種“神圣性”。”鞠子洲慨嘆:“何其簡單!”
嬴政捏緊拳頭:“是啊……何其簡單!”
不能被自己所掌握的“神圣性”……失去,也只是別人一句話的事情……真的好脆弱!
嬴政抿起唇:“那么師兄,我們要如何才能夠盡快的樹立起我所能夠掌握的“神圣性”呢?”
鞠子洲悠悠然說道:“也簡單,誅滅六國,盡戮貴族。”
“這么簡單……”嬴政笑了笑,牙齒潔白,神態與鞠子洲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