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客氣。”鞠子洲深深一揖。
“對了,聽聞先生最近在擺弄莊稼,是要……勸農?”異人笑著問。
鞠子洲見他笑著問,便也就隨意的笑笑回答:“是要勸農,我這一脈,向來是與旁人不同的,即便是勸農,也與一般人所謂的勸農苦耕廣種有所不同。”
“哦?”異人來了興致:“先生可說一說,到底是哪一處不同么?”
“空口白話……”鞠子洲搖了搖頭,對異人說道:“大王當可去青宮尋太子問一問,親眼見著,比我說十句百句都更有用!”
異人將信將疑,緩緩點頭。
……
回家的路上,鞠子洲一直在與詢討論關于新式甲胄的事情。
“鞠先生勿怪……老朽也著實不知這新型甲胄的事情……”詢搖頭苦笑:“當該是秦王有意隱瞞消息。”
“也沒有什么關系。”鞠子洲笑了笑:“不過是一些武器有了少少的一些進境而已,人仍舊是那些人,即便我們無法掌控,但事情也不會失控太多。”
詢好奇看了鞠子洲一眼。
他總覺得,鞠子洲的這句話不光是指向秦王異人,甚至也根本不是對自己說的。
“先生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鞠子洲想了想:“如今已經是一月底,快要進入二月,權且等一等,先看看冬小麥的產量罷。”
順便,也等一等嬴政那邊。
……
宮人們將麥粉收攏一處,堆放在數只銅盤中。
墨者安經常抱著的那個胖小子此時每人看護,只放在桌上,他此時倒也乖了,瞪著一雙漆黑如墨星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屋頂。
看了好一會兒,或是覺得沒什么意思,于是他便哭鬧起來了。
此時他還不如何會說話。
墨者安到底是沒有奶孩子的經驗的,雖然他的確是在很用心的照顧小孩子,但是說實話,很多父母親應該要做的事情,他統統沒做到——比如開始教小孩子講話。
然而,即便是沒有做到,他到底是給這小孩子最多關愛和溫暖的人,此時離開了他的懷抱,桌上的胖小子開始鬧了起來。
嬴政正在指揮宮人推磨,磨碎麥子,聽到小孩子的哭聲,也只是以為這小東西尿了。
然而摸摸尿布,還是干的。
胖小子的哭聲還在繼續。
嬴政伸手戳了戳胖小子滑膩白皙的臉蛋,問道:“你是餓了還是冷了?”
胖小子小手一揮,使勁拍打嬴政的手,兩只胖乎乎的小腳丫死命地蹬著。
“不知好歹!”嬴政嫌惡看了這不識好人心的胖東西一眼,將他翻過身,讓他趴在桌子上,如何使勁抽了他的屁股:“不準哭了!”
小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大聲了。
嬴政放開手,胖東西開始往前爬,企圖離開兇巴巴的家伙的魔掌。
他爬了幾下,爬進了雪白的麥粉中。
嬴政皺起眉頭。
胖東西爬進了麥粉堆中,或是對自己腳底下的雪白的粉末感興趣了,于是他趴在那里,嘟嘟囔囔地說些不成字句地瑣碎音節,兩只小手抓著麥粉揚來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