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覺得制作豆腐很艱難。
鞠子洲能夠如此做出這東西……他對于菽豆的特性很了解。
而且這樣制作,看來也并不是一次兩次了。
傍晚時候,嬴政心滿意足地苦著小臉,吃了一盤豆腐離開。
他今天是很滿足的。
倒不是說滿足于吃到了難吃的豆腐,而是說,到今天為止,他才真正的,第一次就把握住了鞠子洲。
不是前次那種拖泥帶水地占據一些優勢之后被鞠子洲當猴耍,而是真真切切地,從鞠子洲那里,奪取到了主動權!
他逼得滿口謊言的鞠子洲,說出了實話!
這是第一次!
嬴政覺得很開心。
當上太子都沒有這么開心。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嬴政長笑復長嘯。
最近他是很難過的,
異人以各種手段針對,華陽太后那里,也因各種事情需要索取大量回報。
嬴政付出了很大代價,為王翦在軍中謀求了一個“二五百主”的位置。
嬴政沒有忘記,王翦跟隨自己許久,又在自己很緊急的時候,出資資助過自己。
而他本人,作為衛率,又不能切實地拿取到自己應有的權力,整日只是為嬴政練兵,卻得不到回報。
嬴政沒有自私到以為別人就不自私。
他很清楚,王翦投效自己,并不是完全的自愿。
一面,是嬴政自己設計了王翦一下;另一面,則是形勢逼迫。
忠心,大抵是不存在的。
那么這個時候,就要談利益了。
而對于王翦那樣滿腦子都是兵法的家伙,最大的利益,莫過于讓他去打仗,讓他去學以致用。
只是……
“這一戰…真的是必敗的嗎?”嬴政不太懂兵法。
他只覺得,秦人沒那么容易失敗。
但鞠子洲卻那么有信心……
嬴政想到鞠子洲,又開始有些擔憂了。
師兄并不是一個太仔細的人啊!
萬一他搞錯了,可怎么辦呢?
嬴政又想到了鞠子洲的話。
“短則一年半載,長則不過五年。”
嬴政自語。
一年半載是肯定不可能的。
不過五年,多半說的是四年。
那么,也就是……兩年,或者三年?
嬴政清楚鞠子洲的秉性,很快確定了鞠子洲實際給出的時間。
兩三年之間,父王就要死了嗎?
嬴政長舒一口氣。
兩三年,是真的嗎?
嬴政覺得,鞠子洲沒有騙自己。
他不清楚鞠子洲為何會如此近乎未卜先知一樣的肯定。
他也并不問鞠子洲為何會知道這些。
因為這些問題,還沒到可以問的時候。
問了,反而會損傷彼此信任和關系。
“再等一等罷。”嬴政仰起頭,看著夕陽。
真快啊,父王,快到離別的時候了,朕傷感啊!
小孩子在夕陽下跑起來了。
邊跑邊跳,像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