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箬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你的答案呢?是跟我學習,還是不學?”
“我不學!”蘭箬脆生生說道。
說完,從自己頸間、臂彎摘下了幾只護符。
兩個牙齒護符,一個銅板護符,兩個桃木板護符。
“幫我都刻上字吧,多少錢?”蘭箬將護符遞給鞠子洲。
鞠子洲隨口說道:“五個護符,十五錢,不過量大,就給十錢吧。”
說著,鞠子洲慢慢悠悠地刻起字來了。
“十錢……”蘭箬從自己身上拿出了錢袋,取出十錢,遞交給鞠子洲。
鞠子洲擺了擺手:“交給他吧。”
徐青城立刻識趣地接過蘭箬手里的錢。
蘭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轉了一圈,疑惑看著鞠子洲:“你好像不是太在意錢啊。”
徐青城咧嘴笑了笑。
鞠子洲怎么可能在意錢?
真的在意那東西,留在咸陽城里,他想要多少錢沒有?
可他跑了出來。
一個簡單拙劣的借口當作理由。
辭卻了咸陽城里唾手可得的錦衣玉食……也不能說是錦衣玉食。
因為那些東西,徐青城沒見鞠子洲享用過。
眼前的十錢,或者十五錢,對于鞠子洲而言,意義都不大。
徐青城笑著將十錢塞進自己錢袋里,按著怒目而視的爭流的腦袋,語重心長說道:“鞠先生是怕拿錢的,我替他拿著錢,是他自己也心甘情愿的事情。”
然而爭流并不理會他,只是想揍他。
爭流當然是揍不到徐青城的,所以他的怒目而視沒有意義。
徐青城得意洋洋,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吞吞地喝著,看著鞠子洲認真在護符上雕刻字跡。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很工整的話,但并不合乎言語的韻律,甚至讀起來拗口。
而且,這種話,不像是鞠子洲會寫的。
“這兩句話文辭倒是挺不錯,就是拗口,別扭。”徐青城說道。
“這是別人的詩。”鞠子洲說道:“是不是很奇怪?”
“這是詩?”徐青城納悶:“怎么還有這樣的詩?”
這詩句是唐詩,在唐代,是韻律合仄,瑯瑯上口的,但在此時嘛,就比較拗口,尤其是,格式上,不抒發性情,嚴格的對照,在表達上有了類似排比的增強,但作為詩句,卻顯得格外無趣。
“就是有這樣的詩。”鞠子洲鑿刻完一個,緊接著又是另一個。
五個護符都刻完,蘭箬瞧著那護符上頗具美感的文字,喜滋滋說道:“謝啦,我家里還有活要做,就先走了!”
說著,她戴上護符,立刻逃走。
鞠子洲實在太怪,她摸不透鞠子洲的想法,因此不想久留。
鑿刻完之后,徐青城問道:“今日下柯村有集市,要不要去看看?”
“看看也好。”鞠子洲放下刻刀,牽了爭流的手:“走吧,我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