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邱見到鞠子洲臉上的不解,于是笑了笑,和聲說道:“鞠君為我解決了軍費開始的虧空之事,又為我尋到了一條穩定的可以購置到上品山珍的路子,自然就是兩件事了!”
他輕捋胡須,微笑說道。
鞠子洲低頭:“是嗎?我還以為只有一件事情呢。”
“鞠君真是過謙。”涂邱說著,又舉杯,滿飲。
鞠子洲于是也滿飲。
“鞠君可有字么?”涂邱問著,并且自報了家門:“為兄字敬崖,你我不必太過客氣,直呼我字則可。”
“敬崖兄。”鞠子洲微微一禮:“我沒有取字。”
“如此……”涂邱微不可察地搖搖頭。
……
七月底,獒帶人與鈍雷部族地人開始搶奪林地。
說是林地,其實是包括了一處比較優質的水源在內的一大塊林地。
兩個部族以前為這一處林地打過多次的架,也死傷過許許多多的人,多年的互相斗爭,他們早已經養成了默契——每年只上六十人左右,戰斗是死斗,一般到傷亡四分之一左右,會昭顯勝負。
此后,勝利的一方,按照習慣,可以享用那處林地一年時間。
今年,稍稍有一些改變。
族長只給了獒三十人左右,給予他們的任務,也不再是簡單的拼殺,而是更需要腦子的——“周旋”。
也就是拖延時間。
族長自己,則帶著人,去往鈍雷部族搞偷襲,是要把鈍雷部族打一個措手不及。
而當他們之間的戰斗開始的時候,一隊秦人已經騎馬、駕車前來等候屬于他們的軍功爵了。
齊不是傻瓜。
涂邱索要的人頭數是明顯超標的。
即便秦王對于叛亂無法容忍,也沒有二十余人殺官造反跑路,需要殺十倍的人數的說法。
那么唯一的解釋呢?
自然是,這些人頭,是他們所需要的全部人頭的數量。
他們需要人頭,而齊恰巧需要一些東西來幫助他與秦國的高層搭上線。
于是一拍即合。
齊愿意給涂邱他所需要的人頭,作為代價,秦軍要為齊掃清一些障礙。
至于人頭從哪里來?
自然是從田里割來的,難不成還是是從人的脖子上摘下來的嗎?
開玩笑!
戰斗猝不及防地開始了。
這是兩個部族之間的戰斗,輕則一夫身死,重則闔族全滅。
本來,兩個部族是兩個經濟實力和人數都相差仿佛的“人”,于是斗爭多年,沒什么具體成果。
而現在不同了。
秦軍的加入,使得平衡被打破。
于是鈍雷部族被滅掉了。
簡單、迅速。
秦人們割下了他們豐收的莊稼。
莊稼里,有鈍雷部族的人,當然也有齊的明雷部族的人。
對于人頭,秦軍是一視同仁的。
人頭數量達到盈論。
于是參與那次“戰斗”的秦人士兵們都加了爵。
齊,在收服了鈍雷部族之后,自己也損兵折將。
于是他對待涂邱的態度更加恭謹了。
鞠子洲看了看那些人頭。
他們大都臉上帶著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