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開了拉著華陽太后的手,背負雙手,思索著走了幾步:“大母,有什么人選為薦嗎?”
“大母在楚地,知道一女子,出身頗顯,詩書略知,性情溫淑,相貌過人,倒是個好人選。”
嬴政眼角帶著些憧憬:“全憑大母吩咐。”
他說著,低下頭去拜禮。
眼中的憧憬,在低頭的瞬間,變化成為忌憚與厭惡。
嬴政,討厭被別人干涉自己的想法與選擇。
他不喜歡受制于人!
“不要說什么全憑吩咐之類的話語。”華陽太后拉著嬴政的胳膊:“政兒為王,當有予取予求的姿態,即便是大母我,或者是面對別的什么人,你也應當,做主導者,而非是聽憑吩咐。”
華陽太后拉著嬴政的手,兩人重又坐了下來:“政兒要記得,這秦國,你才是主人!”
見識短淺的婦人!
不過,也是個對朕好的婦人。
“多謝大母。”嬴政笑起來:“那就先叫政見一見大母所說的那一位很合適的淑女吧。”
“唯。”華陽太后微微躬身,當作拜禮。
……
“酒呢?”小池踮起腳尖,瞅了一眼高一些的格子上,見著原本儲放酒水的地方,酒壇子不見了,于是問道。
徑見女兒這副姿態,有些不喜:“酒賣完了,你昨晚為何不回家?”
“不想回。”小池心情并不受影響,興致勃勃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了塊布,開始收拾東西。
“最近咸陽城里醉漢這樣多,你不回家,要是出了問題怎么辦?”徑在小池房間的門外喊叫著,并不進屋。
女兒長大了,屋里是會有些不方便教當父親的成年男人見著的。
“我又不是稚童,何況矩會保護我的,而且,農會很安全的,時時都有衛隊巡邏的。”
果然是住到那個臭小子家里去了!
徑心中窩火。
“可是你也不能不回家啊,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爹很擔心你啊。”徑苦口婆心:“你要知道…這…你這是干什么?”
小池很快的收拾好了自己要帶的東西,背著小包袱推門而出。
徑見到女兒這副模樣,嚇了一跳,很是焦急:“你做什么,你不是要……”
“我要搬到矩家里去住!”小池堅定說道。
說著,還點了點頭,以表示自己的堅定。
“這怎么行!”徑立刻拒絕:“我不準你去!”
“我才不聽你的!”小池身子一矮,從徑身邊鉆了過去:“我要走啦!”
“你!”徑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女兒,但著手處是女兒漆黑如瀑的長發。
他怕拽疼了女兒,將要抓住的時候又松了手。
于是小池很快的消失不見。w
徑愣了一會兒,默默地嘆氣。
……
隗狀看著手中高價買來的木牌,很是開心地用鉆子,將它上面鉆出了一個孔,并且用與之相稱的棕黃色繩子串起,綁在腰間,當成腰飾。
他佩戴上這特殊的腰飾之后,在庭院里轉了幾個圈,妻子見到,很是不解:“良人以大價錢買了這平平無奇的木牌,是為了什么呢?”
“為了活命。”隗狀在妻的面前轉了兩個圈:“你覺得,為夫這腰飾看著如何?”
“難看,不如昨日的青魚玉佩。”
“我倒覺得,這腰飾好看。”隗狀咧嘴笑著,笑容輕松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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