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審視齊鉞。
在這一時,凈徹底掌握了主動權。
盡管對于齊鉞這老東西不甚信任,但他所提出的條件確實誘人。
他本身就有過的更好的期許。
而且,這世道里,丈夫是主要勞動力,地位上要遠遠高于同階級的女性。
所以男性納幾個妾,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所以,凈答應了。
沒有什么猶豫。
雖然也很擔心齊鉞這老東西在謀算自己,可是,這件事情所能帶給凈的利益,很大很大。
所以他愿意冒險。
賣命是冒險,賭一把也是冒險,左右都是為了讓自己、讓家人過得更好,都是一樣的事情。
齊鉞臉上舒展笑容。
“可以,但我也有條件。”凈如此說道。
現在選擇權在他手里,他雖然資本不多,但可以談一談條件。
齊鉞越發欣賞了。
“那么,你講吧。”
……
“秦王政那邊也應當開始動手了。”王綰坐在庭院里,以自己的叔祖一同飲酒。
叔祖年邁,雖然是熱天,卻也飲不得涼酒了,于是他們以小爐燒火,溫了酒水。
叔祖父耷拉的眼皮抬了一下,瞥一眼王綰:“看來你知道的東西有些多。”
“是呢。”王綰嘆著氣:“叔祖,在這整個的一件事情里,我所做的,就是作為鑰匙,為秦王政開了一道門。”
“權且講來。”叔祖吃了一顆鹽水煮的毛豆。
豆子煮久,軟糯無比,送入口中,舌頭一抿,著即破裂開來,細膩的豆肉涂在舌頭上,咸香中帶些清甜,味道在常人看來是有些濃郁過頭,可是放在味覺已經開始退化的老人家身上,卻是點到為止的鮮,恰到好處的潤。
叔祖咂咂嘴,還是有些想吃,卻忍住了。
這部分東西,吃一些可以,吃多了不行。
老人家尤其需要注重自身的飲食作息。
畢竟不比年輕時代了。
王綰仔仔細細將一切講述。
這半年以來,自從秦王政登臨大位,咸陽城里的所有人所體驗到的,都是他們一輩子也沒有聽聞過的新鮮事情。
以往的經驗用到這里,或許有用,或許沒用,這是誰人也不知道的事情。
這時候,找一位智慧通達,身在局外的人幫著分析局勢,還是很有好處的。
叔祖聽完王綰敘述,慢慢搖著頭。
“不好想啊,不好想。”叔祖慢條斯理地思考,慢慢悠悠地開口。
幾乎完全新鮮的事物,他們可以理解,但無法洞悉其運行規律和背后的依據。
“看來我是真的老了啊!”叔祖父喟嘆:“這些事情,我是真的猜不透的,不過有些事情是即便猜不透也可以確定的——綰兒,你對于秦王政,沒有你想象中那么重要。”
“你不是他開門的鑰匙,他開門,用的也不是我王氏的威信與關系。”
“他用的是‘秦王’的威信與關系,這是一步險棋,成則王,敗則亡的險棋。”
“不過照你所說的,如今看來,秦王政怕是已經要贏了。”
王綰有些不安。
對于叔祖父,他當然是相信的。
可是說自己沒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