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問題。
畢竟農會這東西是秦王陛下所制造出來的,而且這個東西出現以后,諸言感覺得到,咸陽的環境變好了許多。
姑且說它是有好處的吧。
為之立法,諸言覺得沒什么。
而且農會的權力對于諸言自身也沒有什么損壞。
但之后,鞠子洲這豚犬一樣的賤人上書,要大家給雇工漲工資,并且要管他們飯。
開荒時候,大家的確是許諾了讓那些奴隸除去奴籍,而且也在一定程度上兌付了許諾。
但是管雇工飯是為什么?
憑什么?
這件事情是小事,所涉及的利益不大,大家敬他鞠子洲是秦王陛下的師兄,不說什么,于是一條嶄新的法律出現。
隨后是一條又一條。
這豚犬一樣的家伙似乎由著一條法律而摸清楚了大家的底線,屢屢進逼,次次在朝臣們的容忍底線處搞風搞雨,而且越來越將貴族們的底線拉低。
若不是秦王陛下護著,若不是他偶爾會給大家一些財路,諸言相信,咸陽城中想要把他抽筋剝皮并且有能力把想法變為現實的人,不在少數。
這樣的數年之間,諸言自己對于鞠子洲的怨恨有增無減。
并且,他似乎已經越來越習慣于鞠子洲搞事情了。
“算起來,鞠子洲這家伙也很久沒有搞事了……”
鞠子洲上一次搞事,是兩年前。
“是因為被陛下幽囚了一段時間,變得老實了嗎?”諸言嘀咕著,看著自己手中的竹簡。
很久,眼睛干了,他揉揉眼睛:“秦法真是越來越多了,以后會不會有三五百部法律呢?”
“這樣多的法律,秦人們要怎樣記住它們啊?”
想來,以后法律越發細致之后,因無知而犯法的人,不會少吧?
這教各地如何執法呢?
要回到以前“刑不可知”的時代嗎?
諸言偶爾也會這樣想。
他時常也會為后人們擔憂。
若是到了某一天,大多數人都會在不經意間犯法的時候,秦法會刪減一些嗎?
道路損毀法?
農田破壞法?
還是別的什么法律?
諸言不清楚這些,想了一會兒,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而是瞧了瞧墻壁。
很快,隔壁房間穿來聲音:“怎么了?”
“晚間去吃酒吧,農會的酒肆里釀造的新酒開售了,說是桃味很濃郁,滋味美妙。”諸言開口。
“你請我?”隔壁悶了半天冒出這樣一句。
諸言撇嘴:“也行,吃完酒去邀星樓。”
“我不去。”隔壁的人說道:“我要回家去陪我兒子。”
“也可。”諸言嘆息:“你真的應該隨我去玩一玩的。”
“但是我沒錢。”隔壁的人走到了他門前:“我家都被那條野犬折騰敗了。”
那條野犬,自然是鞠子洲。
秦王政上位初期,鞠子洲用過許多辦法來斂財。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是為了秦王陛下斂財,但是沒有誰人會因為正常的買賣之中虧損而去怨恨給了大家賺大錢機會的秦王陛下。
也沒有人會在這個過程之中對于英明正確的秦王陛下吃下改革的最大頭利益而又任何意見。
有意見的那些人,現在已經不能有意見了。
所以在那幾次傷了家族根本的貴人們更傾向于去仇恨鞠子洲這個真的剝奪了大家錢財和資產的瘋犬。
諸言面前的田慶,便是如此。
不過田慶是個曉事的,所以在秦王陛下很明顯要保鞠子洲的當下,他一點也不恨鞠子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