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老東西,居然已經吃光了!”一名滿臉血污的男子在一具尸體上落了空,罵罵咧咧。
刀疤冷眼看著他暗中聚攏起來的手下,將一個個死去的人從上到下剝下衣服,搜的干干凈凈后,如同被宰殺的牲畜一樣,將其拽起來拖著扔到已經壘成一堆的尸堆里。
尸體是比搜集到的野獸肉干還要寶貴的東西,畢竟山丘營地那伙該死的混蛋只給他們每個人發了三條的口糧,就算他們殺了不少人,但這點東西還是很快就會耗盡。
等到食物耗盡之后,尸體就是他們的儲備糧,在不久之后,這也是他們唯一能吃的東西。
“動作快點,老老實實把東西交出來!”
一個少了一只耳朵的背叛者手中握著長滿尖刺的木棍,時不時地照著被他們留了一命而僥幸活下來的一具具襤褸身影上抽去,也不顧那些人已經奄奄一息。
那一張張恐懼的臉,讓他本能地感到愉悅。
被驅趕出來的憤怒和恐懼,讓他只想通過原始的暴力肆意宣泄。
“一只耳,你個蠢貨,別把人弄死了,否則到時候還得我們自己想辦法把他們運到住的地方。”
刀疤惡狠狠地走到了一只耳的身邊,咧開嘴,臉龐上巴掌大的一塊紫色疤痕隨之微微抽動,他看著那個趴倒在雪地上的男子,毫不掩飾眼中的嫌惡。
反正都是要死,那還不如被他榨干最后一絲代價后死去。
那些把他們趕出來的偽善者,不正打著讓他們自相殘殺的目的嗎?
這個世界只有強者才能活下來!
“好吧,聽你的!”一只耳聳聳肩,揚了揚手中的木棍,朝著顫顫巍巍跪倒在地上的七八名幸存者嘲諷似的說道,“你們這些垃圾,都給老子看過來。”
鵝毛大雪漫天紛飛,卻掩藏不住那一雙雙恐懼的眼神。然而他們不會尖叫,也不會憤怒。寒風刺骨的天氣已經讓他們的面部神經失去了知覺,絕境一般的出路也讓他們不抱任何生的希望。
殘忍地看著那一張張麻木的臉,一只耳低頭看向了那個顫抖著蜷縮在雪地中的男子,獰笑了一聲,抬起了腳,踩在了那張無助的臉上。
“啊啊啊!”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嚎聲從一只耳的腳下傳來,男子顫抖的十指緊扣著地面,將凍結成塊的雪坨抓碎。
“不要,求你了,求你放過他――!”刺耳的哭喊聲劃破了寂靜,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撲倒在了雪地上,肩膀不斷地顫抖著,睜大的雙眼布滿著血絲,死死地抱住了一只耳的腳,拼命地想要拯救被踩在腳下的男子。
“不,不!”男子沉悶的,嘴唇有氣無力地虛弱蠕動著。
一只耳冷冷地俯視著那個女人,厭惡地注視著她眼中的哀求與絕望。
“你個蠢貨,給老子滾開。”冰冷的話語出口。
一只耳抬起了踩在男子臉上的腳,狠狠地踹在了她的胸口,將那女人踢得飛了出去。
從雪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女人嘴角掛著血絲。咳嗽著。
然而即使這樣,她此刻卻露出了心滿意足的表情,剛剛因為踢她,一只耳腳下的男子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
女子嘴角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朝著男子飛快地爬了過去。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用,是我拖累了你,你不該跟我出來的!”
滿臉傷痕的男子虛弱握著女子的手,眼中蘊藏著無邊的悔恨。
他依賴她,想和這個告訴他自己名叫邱容的女子一直待在一樣,但現在他卻成為了導致她步入地獄的罪人。
不知為何,看著這兩人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恐懼,一只耳感覺到了嘲諷。
他看著那名女子,像是記起來了什么一樣,眼中露出了憎惡仇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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