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以他這一生經歷,又何須向旁人解釋什么?
最終,他默默地對南無憂點點頭,在心中對這位堅強的女孩兒給出了自己的祝福。
只是,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見一個面色不善的小姑娘,正捏著一只黑色的小水瓶擋在他面前。小姑娘旁邊還有個穿著宛如戲服一般服飾的軟踏踏的岡根人,但岡根人手里卻持著鋒利無比的長劍。
這兩人堵在面前,南篤自然是離不開了,他回過頭去,正看到李鈺的笑。
“大小姐說不必苛責,可沒說就這么放你走啊。”
南篤說道:“留下我也改變不了什么,會議的決議并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左右,甚至不是我的團隊能夠左右。南于瑾所做的準備工作……”
“知道你沒用。”李鈺一句話就打斷了對方的長篇大論,“但凡你有點用,也不至于讓南于瑾上位。我們也沒指望靠著你翻盤,但是,接下來我們還指望你帶我們離開。”
南篤說道:“這沒什么問題,雖然南無憂失去了繼承權,但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犯有嚴重罪行……至于她指使你們發動軍事政變,強行闖入會場的事情,我們在會上已經原則同意不予追究,而這也是南于瑾上位的……”
“行了。”李鈺擺擺手打斷了南篤,“我現在也理解你為什么會執著于規則了,因為你根本就是個連肖恩都不如的蠢貨!你活了這么一把年紀,有見過政治斗爭失敗還能得善終的案例嗎?”
“當然有,比如……”
“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大小姐享受不到那些人的待遇,我們只要離開這個基地,包圍在外面的安保局戰機立刻就會一擁而上,把我們所有人都打成太空煙火!”
南篤有些難以置信:“怎么可能,南無憂再怎么樣,也是南于瑾的……”
“是的是的,到時候南于瑾參加葬禮的時候,一定會哭的比任何人都大聲。請你動腦子想一想,規則的守護者先生,連南鶴禮這個堂堂家主都死掉了,他的小弟南千禹也死掉了,憑什么南無憂就一定不能死?憑亡靈保佑,還是憑他們南家死太多人,會驚動共和國?如果共和國好用,那位絕地大師為什么還要在夏家的地盤上默不作聲?”
這一連串的質問,讓南篤也無言以對。
“實際上,你親自過來交接遺物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我們扣留為人質的心理準備了吧?不然你孤身一人,連個保鏢都不帶就闖入我的地盤,很難作其他解釋啊。”
南篤解釋道:“這件事只能我自己來,轉交遺物的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李鈺說道:“所以你來的時候,是跟夏閻說自己是來上廁所的嗎?好了省省吧,當你出現在這里的時候,就已經跑不掉嫌疑了。說不定現在夏閻已經在和南于瑾策劃著將你一起當煙花放掉了。”
“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不會真以為,南于瑾那邊就很欣賞’規則’吧?你把他送上位,現在的你就只剩下礙眼了。”
一邊說,李鈺一邊大大方方將手臂搭在老人的肩膀上:“所以,就讓咱們這兩個互不欣賞的人組成臨時聯盟,一起見證真相,然后逃出生天吧!”
話音落下,白也終于將鑰匙伸進了那個微微扭曲的鑰匙孔中。
下一刻,內部機關解鎖,金屬箱仿佛泄了氣一般坍塌下去,而從成堆的金屬片中,白摸出了一枚不起眼的數據存儲卡。
李鈺點點頭:“看來真相都在這里了,放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