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不用那么狠吧?”劉磐有些語塞。
劉琦笑了笑,道:“這些不算是宗賊的,只能稱為惡霸,如果把做出這些事的望族也列入宗賊,那只怕荊州七郡所有的宗族,便一家也不能留了。”
劉磐頗是頭疼的道:“依汝看來,哪些宗族才是宗賊?”
劉琦面色一正,吐字清晰地解釋:“有錢,有私兵,有糧食,卻不服從州府管理,甚至把地方官吏當成他們的傀儡,強占官田,兼并土地,且敢興兵直接對抗州郡牧守的……說白了,就是與咱劉氏作對的宗族,統統都是宗賊。”
劉磐張口結舌的看著劉琦,三觀有些被顛覆了。
他自幼學習六藝之道,接觸的文獻也多是儒學典籍,崇信‘智崇禮卑,曰仁曰義’。
如今劉琦將上位者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思想灌溉給他,一時之間讓劉磐有些接受不了。
“那如何知曉哪些是不服吾等的……宗賊?”
劉琦長嘆口氣,道:“這個,便是咱們需要呈遞給嚴君的情報了……這南郡之地的宗族,到底有哪些肯支持嚴君上任,哪些是不支持他的,這個才算有用的情報!”
劉磐咧了咧嘴,道:“光是南郡的宗族,便有上百家,你我初來乍到該如何分辨?”
劉琦伸出手指,遙遙的一指宜城,笑道:“這個,便需要你我兄弟進城,好好查探一番了。”
劉磐面露遲疑……他還是想等劉表抵達荊州以后再說。
劉琦微微的板起了臉。
像是劉磐這樣的武人,若是不激他一下,只怕會墨守成規到死。
“大丈夫行事怎如此扭捏?堂兄怕死就算了,我自己去宜城打探彼之虛實。”
說罷,便轉頭去牽馬。
漢末武人重風骨,重氣節……最重要的是看重面子!
劉磐平日里以族中第一武藝高手自居,如今臨著大事,若是被劉琦比了下去,他這面子真就是沒地方放了。
便見他一跺腳,氣道:“誰說吾怕死?罷了!某今日便陪你瘋上一次!咱們去宜城打探消息!”
劉琦伸手在劉磐的肩膀上重重一拍:“這才是山陽劉氏的男兒郎。”
受了劉琦的夸贊,劉磐的情緒顯然好了許多,他笑呵呵地道:“不過堂弟,咱們可得事先說清楚,進宜城打探明白荊州宗賊的事后,汝切勿再起別的心思,只與吾安心等叔父前來赴任,可否?”
劉琦聞言愣了愣。
很顯然,劉磐讓他安心在這里等劉表來并不符合他的本意,若真如此,他干嘛要比劉表提前來荊州?
劉琦來這,是為了改變命運的!
而改變命運的第一前提,就是要搞事情!
劉磐見狀急了:“汝居然猶豫了?”
“啊?沒有啊!我沒猶豫啊,我哪里猶豫了……我聽堂兄的便是。”
“敷衍!汝適才明明就是猶豫了!堂弟……汝果非安分守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