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聽了劉琦的夸贊,心中很是得意,一股傲氣從胸中游走,經神經百穴直抵天靈。
他滿面笑容,搖頭道:“這如何好意思?還是是請少君代父受降方為正道。”
“蔡將軍就勿要客氣了,我早已經為將軍準備好了。”劉琦說罷,沖著身后的劉磐是了個眼色。
劉磐轉馬喝道:“豎旗!”
一名護旗軍將早就準備好的一面皂旗立起,那旗面隨風獵獵而動,黑色的旗面上用金字繡著‘南郡都尉蔡’五字。
這豎旗之威,算是將蔡瑁徹底給捧飛了,他的虛榮心和傲氣在瞬時間達到了臨界點。
“哈哈哈,好,既如此,瑁便卻之不恭了!”蔡瑁沖著劉琦拱了拱手,然后招呼了幾名親衛,隨他騎馬奔著場間矗立的張虎和陳生而去。
張虎和陳生此時一人執白綾,一人執襄陽令印綬,低頭一動不動。
但他們偷偷瞄向蔡瑁的目光中,卻隱藏著濃烈的恨意與涌動的殺機。
劉琦望著蔡瑁自得意滿而去的背影,長嘆口氣,暗自嘀咕:“風蕭蕭兮易水寒……下一句是什么來著?”
片刻,蔡瑁騎馬來到了張,陳二人的面前。
蔡瑁低頭看向矗立于馬下的二人,滿意地道:“二位將軍乃真識時務者也,汝二人今日獻降之功,日后必當流傳青史,為后人傳頌。”
張虎抬起頭,看著一臉志得意滿的蔡瑁……蔡瑁的笑容在他眼中越看越惹人厭,越看便越讓人氣憤。
張虎的牙齒發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
“蔡將軍,吾有一事相詢,吾二人既以誠心歸順,為何還要在此受降?莫不是故意折辱于吾等?”張虎邁步上前,將白綾遞上,在送出白綾收回雙手的同時,其手掌卻暗暗的摸向了腰間。
蔡瑁春風得意,沒有聽出張虎的話外之音。
“嗨,區區小事而已,何必掛懷?既讓汝等出城受降,那便是自有受降的道理,問那么多作甚?”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后方,傳來了一個聲音。
“將軍此時不動,卻待何時?”
這句話,在不同的人聽著,卻有不同的意味。
在蔡瑁聽來,這是讓他快點受降張虎和陳生,趕緊引眾人進襄陽城,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在張虎和陳生聽來,就完全不是那個味了!
動?
誰動誰卻還不一定呢!
就在蔡瑁走神的這一剎那,張虎突然從腰間拔出匕首,對準馬上的蔡瑁突然惡狠狠的刺了過去。
事情發生的太急,便是蔡瑁身旁的那些護衛也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幸好有一人高呼一聲:“將軍小心!”
蔡瑁聽了這個聲音,下意識的一拉馬韁,向著后方一閃。
就是這一個動作,張虎的匕首沒有刺中蔡瑁,而是不小心扎在了他戰馬的脖頸上。
鮮血從馬頸涌了出來,那戰馬吃痛,高聲廝鳴,其前兩蹄猛然抬起,原地亂蹦,將蔡瑁從馬背上掀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