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的話令趙寵有些驚慌,他匆忙為二人做出了解釋:
“誤會了!非是趙某包庇此人,只是事發時,某并不在場,亦是事后聞手下人言之……唉,實是此人豪勇過甚,力大如羆,他打傷人后,奔回帳內取了軍械,遂直沖轅門,轅門處有數十士卒上前包圍欲擒之,反倒是被他傷了幾個,眾軍士見他勇力卓絕,又無有軍令,因而不敢近前,被他乘隙奪路而逃,待大隊人馬到時,他已是乘亂遁出營了……”
張允詫然道:“這天下居然還有這等奇人奇事?”
趙寵的表情不似作偽:“事關重大,某豈敢誆騙諸君?若是不信,公子與司馬可去詢我營中軍士,還有貴軍的粟伯可以作證。”
劉琦轉頭,沖著身后一名侍衛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去找己方受傷的人求證。
那侍衛離去后,劉琦又詢問趙寵:“趙司馬,那傷人者跑了,君可曾派人去追了?”
趙寵無奈地一嘆道:“趙某已經派出麾下精騎去追他了,只是那匹夫勇力過人,只怕趙某麾下之人就是追上了,也未必敢捉拿他。”
劉琦皺眉道:“此乃何人,竟這般勇猛?”
趙寵頗是尷尬地道:“此人是我軍中招募不足年的軍士猛卒,是陳留己吾人,姓典名韋,昔日曾是陳留郡的豪俠之士,后因殺人,而被睢陽縣上報至郡里而通緝,改元之后被赦,討董時我便招攬其入軍……”
劉琦聽到這,突然一抬手,擋住了趙寵的話頭。
隨后,他看向張允,吩咐道:“張司馬,速速派人返回陽人縣,調黃忠,魏延,文聘,張任,率領咱們所有的騎士,隨你我一同去追典韋。”
“啊?”張允沒想到劉琦居然會對這個典韋有這般大仇,忙道:“讓諸將皆去?”
“都去!”劉琦肯定的點了點頭,不容半分質疑。
他隨后對趙寵道:“還請趙司馬隨我一行,同去捉拿典韋歸案。”
趙寵沒想到這個事情居然會鬧的這般大,忙道:“這、這、公子何須如此?區區一個逃卒,何勞公子與貴軍諸將全都出馬?趙某必給公子一個交待!”
劉琦搖頭道:“不必,此人必須我親自去捉拿,趙司馬若是真想對我致歉,那待捉到這個典韋之后,便將其交付與我,任憑我處置,如何?”
按道理來說,典韋是趙寵軍中的軍士,就算是犯了軍規,也當由趙寵負責處置,哪怕就是斬首,也輪不到劉琦去斬。
但眼下一則軍司馬趙寵和劉琦的身份不對等,二則他也知道,劉琦對于袁紹,曹操,張邈等一系人來說,現在至關重要,袁紹現在目下可是得依仗于他。
趙寵無論如何是得罪不起的。
“好,便依公子。”
……
在張允派人去陽人傳令的時節,趙寵麾下的騎兵也回來了三個人報信。
典韋是倉促間步行奔逃,因而速度不快,很快就被趙寵的騎兵們追上,但那些騎兵卻不敢近前,只是遠遠的跟著。
因為得到的將令是擒回來處置,而非格殺,因而他們不敢放箭,只能是遠遠的跟著。
稍后,黃忠等人率領騎兵趕至,劉琦遂著趙寵的那兩名騎兵為向導,帶一眾精騎直奔著典韋逃跑的方向追去。
路上,趙寵一個勁的抱怨道:“早知此獠這般可惡,當初便不招此人來,卻是給我惹了這么大的禍事。”
劉琦也想知道關于典韋的細節,遂問道:“敢問趙司馬,這典韋既然有這般勇力,能傷我麾下的十余名軍士,為何在貴軍中,還只是一個普通的材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