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袁紹為首的諸郡守雖接詔,卻未遵循。
辛末年二月二十二,荊州劉表的上書抵達雒陽,附議袁紹之策,再加上劉虞亦是隨袁紹同至,護君聯盟等同于是承認了袁紹這次的功績。
袁紹的聲望再起,反客為主,重新力壓于袁術之上。
辛末年二月二十四,袁術與袁紹議陳王劉寵駐京的“車騎儀衛乘輿規制”以別尊卑之序時,因意見相佐,二人當著眾人之面互斥,甚至拔劍相對,險釀出火并之患。
一個王儲的乘輿規制,自然不需要袁氏兄弟這般上心,這只不過是一個借機爆發的小小契機而已,連導火索都算不上。
二月二十五,袁術帶領孫堅分兵緱氏山,操演兵將,以兵威震懾袁莎,與其分庭抗禮……袁氏兄弟正式交惡。
諸郡守也因此分成兩派。
而袁氏兄弟在緱氏山相爭時,董卓則是派兵守住了河南尹的各處要口,遷天子、百官并雒陽太倉、少府中的錢資,去往長安。
因兩朝之策以立,故未大舉遷民,不過……
臨遷移之前,董卓終于動手,派人摧毀了雒陽太學。
二百四十房,一千八百五十室的漢朝最高學府,被西涼軍付之一炬,而立于太學之外的四十六塊熹平石經亦多有損毀。
在遷移過程中,董卓最為注重的是太倉和少府、包括雒陽武庫倉廩中的財貨物資,至于蘭臺、石渠閣、東觀、鴻都的藏書,再運送過程中,因占車較多而被董卓下令丟棄,大半被西涼軍焚毀。
蔡邕最擔心的事,確實發生了。
此舉表達了董卓決心摧毀東漢百年來的入仕制度,他不再給東漢的士大夫集團留任何面皮。
這是針對前番漢朝士大夫集團脅迫他立兩京之事,董卓給他們的一份回禮。
而此刻,已經達到了政治目地的二袁,都將注意力放在了對方的身上,并沒有對董卓的行為進行追責……主要是他們此刻也沒有多余的精力追責于董卓。
但也正因為以二袁為首的諸郡守不作為,致使董卓辦出了一件更為慘絕人寰的事情。
其帶盡太倉少府資后,立刻派兵,將河南尹以西的倉廩野谷一皆燒除。
李傕,郭汜,張濟,樊稠率十萬西涼兵,在河南尹焚田毀地!
繁華之地,一朝盡成貧瘠。
但是令劉琦沒有想到的是,雖然二袁對董卓沒有追責,但有一個人卻并沒有無動于衷……雖然他并不屬于關東諸郡守的聯盟范疇。
劉氏三牧中,實力最為強大的一位——大司馬劉虞,并奮武將軍、薊侯公孫瓚帶幽州軍追擊董卓!
辛末年三月初四,公孫瓚與董卓麾下的大將李傕、張濟鏖戰于新安。
西涼鐵騎與幽州騎兵一場血拼,互有損傷,未分勝敗,后因彼此奈何不得,只能各自撤軍。
劉琦聽了這消息,心中頗感疑惑。
以劉虞的個性,絕不會輕易動武。
這個老政治家一向不愿妄動刀兵,當年他去幽州平舉、純之亂,也是巧使手段,不曾正面與之相敵。
而且劉虞兒子劉和在朝廷擔任侍中,等同于被握在董卓掌中當人質,他這么直接與董卓交鋒,難道他不怕董卓斬殺其子?
以劉虞的做派,劉琦覺得他是不會忍心舍棄其子性命的。
這里面肯定是有問題!
但問題出在哪,劉焉目下也說不出來。
此一戰中,幽州騎兵天王公孫瓚自然是聲名大振,白馬將軍之名再次聲名遠播。
而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些將官因此戰而展露鋒芒,逐漸為世人所知。
劉琦通過張允麾下的探子得知,公孫瓚在新安與李傕和張濟一場大戰,雖未竟全功,但其麾下的幽州強兵,卻多因斬敵之舉揚名。
其中,有一個公孫瓚麾下的別部司馬,此番也算是多立功勛。
這個別部司馬叫做劉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