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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劉琦隨安排親將帶領一支人馬保護杜嫣返回南郡,并親手寫了一封書信,讓領頭戰將按照自己提供的地方,送信到蔡覓的手中。
劉琦想看看,蔡覓到底有多大的胸襟。
杜嫣對劉琦噓寒問暖,囑咐頗多,最終乘坐在輜車中,依依不舍的與劉琦灑淚惜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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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嫣走后幾日,劉琦就接到了袁紹派人送來的五匹匈奴種馬。
雖然數量很少,但對于戰馬稀缺的荊州來說,這五匹匈奴馬可算是稀罕物了,可謂彌足珍貴了。
匈奴戰馬到手之后,就只剩下蔡邕的書籍和劉焉之子劉范。
但是書和人質沒有等到,劉琦卻先等來了另外一個人。
是劉虞之子,劉和。
畢竟是同盟人的兒子,劉琦自然不能怠慢,他親自在營寨的轅門外迎接了劉和。
劉和比劉琦大了一些,但也很年輕,樣貌和善,溫文有禮。
劉琦詢問劉和道:“族兄不是在朝中任侍中么?前番聽聞大司馬率幽州兵將追擊西涼軍,弟還為族兄捏了一把冷汗,不想族兄竟然已經脫出了虎口,兄是如何脫離雒陽的?”
劉和一邊微笑,一邊隨劉琦走入帥帳,分賓主位而坐,而后苦笑道:“其實,早在袁紹來司隸之前,董卓為了結交家嚴,特意命我持書前往幽州修以盟好,只是董卓和某,皆是行事低調,因而不曾讓旁人察覺,卻是要伯瑜替某擔心了。”
劉琦和劉和雖然原先從沒見過,但畢竟都是漢室宗親,各自的父親又都是護君盟中之人,因而彼此之間倒是還算放得開,很快就頗熟稔了。
劉琦問道:“兄長此來,莫不是奉了大司馬之命,有事相商?”
劉和長嘆口氣:“不瞞賢弟,嚴君此來命我為使,是想詢問,貴軍此番撤軍,護君聯盟今后又該如何,咱們維護漢家的大計,日后又當如何行事?”
劉琦低頭琢磨了一下,道:“如今天子在董卓手中,雖受鉗制,但卻不至于有性命之危,然憑我們目下的實力,想從董卓手中救出陛下,只怕極難,如今劉君郎在益州擅造天子乘輿,有不臣之志,今后怕是不會再與我們同心,”
“而你我兩方雖有同盟之誼,但一南一北相隔甚遠,若出了事,彼此之間互相難以馳援,眼下對于我們兩方來說,只有請大司馬與嚴君各自鞏固本州,發展勢力,擴充武裝,囤積糧草,靜待時機才是正途。”
劉和嘆息道:“話雖如此,但若想安心發展鞏固,卻非易事。”
劉琦笑道:“不見得吧,只要大司馬能夠安心的守住幽州,收攏青、徐流民,招攬烏桓鮮卑以為羽翼訓練精騎,待時機成熟時,以幽州馬苑每年訓練戰馬的數量,他日遣數萬精騎南下,席卷河北之地并非難事,屆時大司馬稱雄河北,再走河內入關中,未必不能成就匡扶君王之大事。”
劉和嘆息道:“哪里是那么輕易能辦成的,且不說袁紹目下已是有強占了冀州之心,單說嚴君治下的孫瓚就非易與之輩,此人屢番抗上,與家嚴多有爭執,不受吾父節制……此次驅兵攻打董卓,便是他的主意,家嚴也是不得已而從之。”
劉琦聞言恍然,暗道這就不奇怪了。
難怪一向是以施計為主要手段的老政客劉焉,會驅兵主動去與董卓交手,原來是有公孫瓚在中間使勁。
想來劉虞此次出兵,幽州兵將的中間力量大部分都應是以公孫瓚為首的軍功勢力。
公孫瓚若是在那些軍功將領的背后推波助瀾,難保幽州兵將不會群情激奮,強要追擊董卓,劉虞面對眾將的施壓,想不出兵只怕也是不行了。
完全是被趕鴨子上架。
“大司馬若要制霸北境,看來非要除掉這公孫瓚不可。”劉琦嘆息道。
劉和道:“嚴君治理幽州,乃是以邊貿互市,安撫流民,招攬烏桓和鮮卑為羽翼的懷柔之政,但以公孫瓚為首的一眾幽州豪強將領,都是以軍功搏出的出身,嚴君之政,實是斷了他們的升遷之路,這個中矛盾難以調和……難啊。”
劉琦認真的想了下,道:“若要對付公孫瓚,倒也不是不可能,我倒是有幾條建議,賢兄若是有意,不防轉達給大司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