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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縣的田畝中,到處都是那三家豪族私士的尸體,而郡國之兵,戰后清點竟無一人身亡。只是有一些將士們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并無大礙。
這就是正規軍隊與散戶私奴在戰力上的絕對差距。
典韋坐在田陌之中,隨手從一名死去的豪強私士尸體上拽下了一塊粗布,擦拭著自己手中沾滿了血跡的環首刀,而黃敘則是命人招呼附近的黔首齊民,將這些尸體從田間運送出去。
黃敘走到典韋面前,對他道:“典君當真是手段高絕!令人折服,典君初來荊州之時,我亦與君過招,那時竟是還未見典君身手全貌,今日與典君共戰于野,方知典君竟勇力卓絕至此,實是讓人佩服!”
典韋一邊擦拭著刀上的血,一邊笑呵呵地道:“緒正過贊了,某家在入府君麾下之前,行走于兗州諸地,常替人報仇,因這殺的人多了,手段也就多了些……很正常的事,沒甚大不了的,唯手熟爾!”
黃敘聞言咧了咧嘴……好一個唯手熟爾。
就在二人攀談的時候,遠處一陣馬蹄聲響起。
魏延驅馬直奔著典韋和黃敘而來。
其匹馬直入田間,來到二人近前方才下馬。
魏延四下觀望了一會,方才對典韋和黃敘道:“你二人真是做的好大事!”
黃敘和魏延年齡相仿,相處了一段時間下來,彼此頗是熟稔。
他調笑道:“下回再有這立功之事,我必推辭不受,讓府君選文長來辦就是了。”
魏延翻了翻白眼:“某要立功,機會有的是,不用你讓。”
黃敘笑道:“如此最好不過,其實若真讓我讓,我也是舍不得丟了這些立功之機……對了。文長此來所謂何事?”
魏延正色道:“府君有令,讓典君趕回郡署,與府君會和,黃兄則是隨我一同領三百銳士,饒縣城而行,巡查各處荒地,看是否還有人敢來驅趕屯田黔首。”
“繞城巡視?”
黃敘皺了皺眉,道:“眼下這局面,哪個還敢派人來占田?當這千八百人是白殺的么?還有甚要巡視的?”
魏延搖了搖頭,道:“不知,府君只是下令,黃司馬問我,我卻又去問誰?”
黃敘對劉琦很了解,知道他不是愿意做無用功的人,
他邁步上前,低聲問魏延道:“我都能想的事,府君一定也能想到,你且告訴我,府君到底所思何事?卻休瞞我!”
魏延故意賣關子道:“想不到吧?嘿嘿,可惜府君授意,卻是不能立刻言明,我需得一會行事之時,方能告知于黃兄。”
黃兄皺眉道:“我是別部司馬,你是曲軍侯,如何瞞我?”
“府君有令,不可不尊也,與軍職高低無關,黃兄別說旁的了,快隨我走便是。”
……
典韋按照魏延傳來的命令,直奔郡署而去,而黃敘和魏延,則是率領那三百銳士,在長沙縣四周的各處荒田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