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心中不由暗自唏噓。
“府君今日在此做什么?”
劉琦笑了笑,道:“無甚大事,只是略略研習一下關于荊蠻諸事。”
蔡琰似略有恍然的點點頭,將目光落在了劉琦桌案上的那些簡牘上。
劉琦今夜研究荊蠻反叛諸事,頗有些心得,眼下也是無人可訴說,便隨即跟蔡琰閑談了起來。
……
房間外不遠處,典韋一臉凝重的盯著那房間的門,粗豪的臉上盡是凝重表情。
“該不會出什么事吧。”典韋喃喃的念叨道。
張允在旁邊哈哈笑道:“能出什么事?若不是我今夜正巧有事來找伯瑜,攔下了你這莽夫,伯瑜的好事,怕是都讓你這憨子給攪了!”
典韋不滿地道:“府君事前已經吩咐于某,不讓任何人進房內打擾,你卻非把我拉到角落,不讓某阻攔那蔡家女子,稍后府君若是斥責于某,某非得將你供出來不可!”
張允不耐煩的擺著手,道:“好好好,隨你隨你,你愿意怎么供我都成,但我現在就可告訴你,回頭你不但是不能遭到斥責,說不得還會被府君稱贊,典君信也不信?”
典韋不滿的瞪視著張允,道:“我怎么感覺,在張君口中,府君就似個好色之徒一般?”
張允笑了笑,道:“什么好色?人之常情而已。”
典韋將頭一扭,不屑道:“胡說!府君才不是那樣的人!”
張允暗嘆口氣,心道這你還真就是看走眼了。
他就是那樣的人。
……
房間內,劉琦將自己捋順了一宿的思路,大致給蔡琰進行了一番贅述。
雖然劉琦說的事情,并不是蔡琰所關心的,但她依舊是不發一言,只是坐在劉琦的對面,認真的聽他傾訴心得。
少時,待劉琦說完后,蔡琰方才是若有所悟地道:“聽夫君言下之意,自元初二年和永和元年荊蠻兩次大反被鎮壓后,四郡之地的小股反叛便一直不絕,糾其原因,蓋不過是因為徭役失衡,郡署縣府增其租賦?”
劉琦點了點頭,道:“我大致捋順了一下這數十年來關于荊蠻在長沙的反叛記錄,這數十年來,地方郡守遵照上令,以蠻夷率服,可比漢人,增其租賦為由,一直想要為四郡的諸蠻登錄造冊,同編戶籍,改襟同化,將之與漢人同管……但荊州諸蠻對此卻一直持反抗態度。”
頓了頓,劉琦無奈道:“將蠻族編戶,讓他們歸于我大漢王化,同于我大漢子民一般受朝廷管制,這是國家常理,但地方荊蠻卻不愿意,屢屢頑抗,真是一道無解的難題,令人頭疼啊。”
蔡琰認真的傾聽完劉琦說完最后一個字,見他不在繼續說了,方才發表自己的見解。
“府君,琰乃一介女流,不通政道,不過適才聽府君所言,大漢數十年來一直想要荊南諸蠻登記造冊,同編戶籍,改襟同化,如果這真的是好事,那為何荊蠻會一直屢屢反抗,數十年來反叛不斷……府君有沒有想過,這事對他們而言,卻是好在哪里?同化荊蠻,到底是對荊蠻諸族好,還是對我大漢朝好,恕琰不甚了了。”
劉琦聽了蔡琰的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