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城南,張劉兩方,共計數萬將士正在城上城下拼命的廝殺,以城南為中心,兩方兵將彼此進行膠著的拉鋸戰。
箭雨呼嘯著掠過天空,流失遍布于場,有一些射在城下的盾牌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有一些沒有扎在盾牌上箭矢而是扎入人的肉,濺起大片的血花。
太陽已經高高掛起,這表示著正午已經來臨,但張羨軍攻城的勢頭還是沒有減弱,而且蔓延開的兵峰,已經從城墻向著周邊逐漸四散。
土墻終究是有盡頭的,而土墻的盡頭,便是憑借民居和溝壕、鋸鹿角等組成的防御性工事。
張羨的兵馬已經準備向著這些地方攻擊滲入。
坐鎮于中軍的張羨,一直在觀察著前方的戰況,他眼見城門久攻不下,遂吩咐傳令兵道:“速到前陣,知會趙昱,讓他領兵西向去薄弱處強攻,城墻這邊,某親自指揮!”
“唯!”
……
攻城已經持續了許久,鮮血染紅了大片的土墻,不僅僅是張羨軍的,還有那些蠻族士兵的。
畢竟長沙的土墻不是很高,很多荊蠻士兵在城頭也能被下方張羨的精銳弓弩手射翻,且適才已經有好幾撥的張羨軍卒沖上了城墻,亦曾一度險些控制了城防,但因劉磐的妥善指揮,再加上李典,張湯,沙摩柯,百里浠等人的奮勇廝殺,才能夠將登上城頭的張羨軍再次擊退,南蠻因又能重新搶回城防。
但張羨軍的攻勢依舊在繼續,且后陣的士兵也在源源不斷的補充而上,而敵軍前陣的兵馬,則是在敵將趙昱的帶領下,緩緩的向西面遷移而去。
他們的動作,卻瞞騙不過劉磐的雙眸。
“伯瑜!敵軍要去攻西面了。”
劉琦在一旁輕輕的點頭,道:“我看見了。”
劉磐有些著急,道:“西面沒有高墻,只有依靠民居所建的矮墻工事,雖有黃敘在彼鎮守,但恐怕還是防備不足,萬一有疏失,后果恐不堪設想!”
劉琦微微一笑,鼓勵道:“兄長,這城門之地,便交給你了!”
“你什么意思?”
“我帶著典韋去西面支援黃敘。”
劉磐聞言一驚,道:“伯瑜,你……”
“兄長,我不在此地,此處兵將全憑你一人指揮,若是能防住張羨,那便是你一個人的功勞,與我毫無關系!”
說到這,劉琦頓了頓,繼續認真道:“兄長,今日便是靠你自己的力量打敗張羨,揚名立萬的時候!”
劉磐聞言,眼眶略略有些濕潤,握著劍柄的手也微有些顫抖。
他深吸了口氣,感慨言道:
“其實打從張羨一開始攻城,此處的兵將也都是我一個人在指揮的,本就和你毫無關系。”
劉琦:“……”
好吧,從兄長大了,都知道跟自己犟嘴了。
劉琦笑著伸出一只手,道:“兄長保重!”
劉磐亦是伸出一只手,重重的與劉琦擊掌:“伯瑜珍重,你我今夜在郡署置酒為彼此慶功!”
說罷,便見兩個人都是哈哈大笑,隨后就見劉琦轉身下了城墻。
劉琦的背影消失在了劉磐的眼簾,卻見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轉顏是一臉的肅容。
他拔出佩劍,對身邊的親衛道:“隨我到城頭,某要親自在城頭督戰!”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