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柄大斧看似雖然駭人,但當真正上了戰場的時候,揮舞起來的樣子可謂極其拙劣,劈砍之間盡顯笨拙,最多也不過是能嚇唬嚇唬普通的兵士,若是碰上有些手段的武人,便完全不起作用了。
張繡估計,以自己的本領,若是跟邢道榮交手,甚至連五個回合都用不上,就可以一矛將他刺個透心涼。
不過荊州軍中的能人輩出,這一點張繡還是知道的,故而他也沒敢太過自大,而是繼續的謹慎在外圍觀察了一會,以免邢道榮這廝扮豬食虎。
但事實證明,張繡的小心謹慎多少有些多余,因為邢道榮不但是手底下的功夫拙劣,而且指揮手下兵將的本事也著實是差強人意,若不是荊州軍士兵的單兵作戰能力強,就憑他的那點微末道行,張繡麾下的西涼軍早就擊潰荊州軍八百遍了。
看來,并不存在所謂的扮豬食虎,對方的這名將官,水平著實是有限的很,最多不過是外貌駭人而已。
想到這里,張繡的心放下了。
他開始慢慢的率領親衛,向著邢道榮所在的中心地帶殺去,意圖尋機將他陣斬于馬下。
張繡已經開始有了小動作,但邢道榮卻似茫然不知,依舊是自顧自的廝殺。
很快,張繡和他的親衛們已經到了足夠開始對邢道榮展開沖鋒的地方。
張繡深吸口氣,然后對著身后的侍衛們喊了一聲:“上!”
他身后的那些年輕侍衛都跟隨他多年,知道他的脾氣秉性,更知道他作戰的方略,從張繡開始向邢道榮靠近的時候,這些人就早有準備。
當下,便見張繡的這些侍衛無一人滯留,紛紛跟隨著張繡沖了出去。
對于西涼軍的這些戰騎而言,張繡此刻距離邢道榮這點距離便如同尺寸之地。
果然,便見瞬息之間,張繡一眾就殺到了邢道榮的附近。
張繡身邊的侍衛們都知道張繡此刻是要斬將奪旗,因此都極為配合張繡的行動。
侍衛們紛紛向前,先行替張繡將邢道榮身邊的那些護衛阻擋開來,他們用盡全力去纏住荊州兵,為張繡打開一條沖往邢道榮身邊的通暢道路。
這套戰術西涼軍的將士們使了多次,基本上是次次成功,不但可使戰局在頃刻間結束,同時又使張繡這位年輕的涼州將領聲名遠播。
很快的,便見張繡已經沖到了邢道榮身邊十余米之地,他大吼一聲,舉起長矛,呈水平線式的將兵刃端起,對著邢道榮沖鋒刺殺過去。
邢道榮抬眼看去,見張繡如同一支離弦的弓箭一樣,向著自己之所在快速襲來,驚駭萬分。
張繡雖然年輕,但一身技擊和騎術已經在其叔父張濟之上,此刻突然沖來,便猶如一道流行,速度奇快,氣勢如虹。
邢道榮的騎術和技擊都較為一般,此時此刻,在這么短的距離內想讓他躲開張繡的攻擊,無異于癡人說夢。
既然不能躲避,那便只能是正面相抗,邢道榮端著大斧,雙手微微有些哆嗦,他盡量鼓足氣力,壓下心中的恐懼,怒目圓睜,盡量表現的讓自己看著更兇蠻恐怖一些,然后鼓足氣力,沖著張繡怒吼一聲:“來啊!”
不得不說,邢道榮這一嗓子著實是慷鏘有力,震動四野,聲音之大,竟然是把方圓數丈之內的兵卒們都嚇了一跳,渾然沒有想到這持斧的猛士居然還有這般大的嗓門!
這一嗓子吼叫出來,便見張繡竟然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從戰馬上跌落了下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手中的長矛也隨之滾落到了一邊……
他在地上高聲呼叫,痛苦的聲音響徹在周邊人的耳膜中。
這一下驚變,委實超乎在場所有人的想象。
這好端端的,怎么張繡居然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不動彈了?
那些圍繞在張繡身邊的士卒們一個個竟然是都呆立在了原地,場內的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停滯了兩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