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林楠就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在懸崖邊上,腳下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霧氣升騰,看不到任何景象。
忽然身后有人對她說,“來,伸手我帶你走。”
她看不到對方的臉,信任的伸出手,遞過來的掌心溫暖而柔軟,被他帶著很輕松的往上飛。
然而,就當她心情愉悅的時候,對方突然松手,聲音冰冷刺骨,“你真以為我想幫你?”
身體驟然往下墜入深淵……
猛地睜開眼睛,窗外霓虹閃爍,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多鐘,林楠皺著眉頭。
失重的感覺還在,伸手捂著鈍疼的胸口,她的臉色很差。
重生以來,噩夢的次數越來越少。每次從夢里醒來,外婆都會端著杯水站在床頭。
她失笑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大佬進來才是真正的噩夢,睡吧。
第二天一早,林楠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敢打開房門,客廳里沒有人,餐桌上留了一張紙條,大佬有急事要回京處理。
長吁口氣,她跑去敲金葉的房門。
“老頭,咱們去喝羊湯怎么樣?”
小學校附近有家羊湯館,在繪畫班的時候,外公外婆來接她晚了,金葉就會帶著她來喝羊湯。
別人家的小孩聞到膻味都會捂著鼻子跑開,林楠不嬌氣,她最愛吃羊肝羊肚之類的下貨,每次都喝的全身大汗,暢快淋漓。
兩碗下肚,金葉問她為啥把自己微信刪了,害得他聯系不上,被一個兇巴巴的臭丫頭脅迫,參加另一個討厭丫頭的升學宴。
林楠拿過他的手機看了眼,好家伙,自己當初讓他掃碼,他至今沒有點“接受”,也怪自己粗心大意了。
“老頭,你來云城做什么?”
“找人。”
“誰啊?你孫子還是兒子?”
“找他們做啥?反正那幾個小兔崽子走到哪里都餓不死,我才不管他們呢。”
“你到底找誰?我可是云城本地通,任何地方我都清楚。”
這一點金葉相信,小時候林楠就是繪畫班里的孩子王,她極有天賦,林忠山兩口子又把她當小子養,七八歲時淘的沒有邊兒,云城的犄角旮旯她都去過。
“這個地方你有印象嗎?”金葉從懷里掏出一張紙,上面寫了一行字。
“香葉街七號?”
“前些年已經拆掉了,難怪你找不到。”
“是嗎?”金葉懊惱的拍著大腿,“早練習上你就好了,這幾天可把我累壞了。”
林楠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問我外公也行啊,他的學校就在香葉街附近。”
“那怎么能行?這事不能叫你外公外婆知道?”
話說出口金葉就后悔了,偷偷扇了自己嘴巴一下,訕笑道,“是不想麻煩他們。”
“金老頭,你撒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哎呀你這丫頭,眼珠子瞪那么大,要吃人嗎?”
金葉飛快的喝碗湯,抹了抹嘴抬腳往外走。
“你結賬。”
“站住!,你不許跑!”
林楠追出來時,金葉已經爬進一輛出租車,她飛快的攔在前面,車里金葉一臉的苦相。
“實話告訴你也行,不過你千萬別跟你外公外婆說,他們……他們已經幫我夠多的了。”
“好,我發誓。”林楠鄭重豎起手指,“絕不會把你的事告訴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