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歷不明,雖然救了他,卻可能是苦肉計。薛凌這些年里策反過無數他身邊原本最親近的人。
鳳逸的乳母,他把她當半個母親依戀。可她卻在他每日的茶水里,下能讓人致幻的藥。若不是他及早發現,恐怕就會成為一個癮君子。
給他啟蒙的先生,他尊師如父般對待。那滿口“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先生卻得了薛凌的吩咐,故意斥責他,侮辱他。毀去他半夜功夫做的功課,命他當眾罰站于一眾貴族少年之前。
這樣的事情發生得太久,他早已確認一件事。徹底相信上一個人,把自己毫無防范的后背露給那個人,對如今的他來說,可能會萬劫不復。
他已隱忍多年,對薛凌的跋扈視若無睹,就是為了有那一日奪回大權,替母雪恨。他決不能有片刻的動搖,于是他咬了咬牙,用了生命的力度,想要推開這個不知不覺間影響他頗多的女孩。
可易如歌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發泄的機會,怎會輕易地放開他。他越是用力地想要推開她,她就越是不肯放開她。最后,她干脆手足并用地像個八爪魚一樣,把整個人都靠在了鳳逸身上。這無賴行為,讓鳳逸又氣又好笑。
不知怎的,他心中的猜忌散了,心里居然起了頑皮的少年心思。他對著死死抱著自己的易如歌耳邊,輕輕道:“你再這么抱著我,我可要誤會你對我有意思,想要嫁我為妻。”
易如歌如被踩了尾巴的貓,連忙放開他,嘴里嫌棄道:“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就是喜歡一頭豬,也不會喜歡你這種瘟神。”
閱人頗多的鳳逸自然看得出她的口是心非。從小到大,礙于他的身份。除了父母和外祖父一族之外的所有人,無論背后打什么鬼算盤,當著他的面總是畢恭畢敬易如歌是第一個對他說話如此不客氣的人。可不知道怎么地,他卻覺得心里一陣陣溫暖。宮中生活告訴他,不是說著好聽話的人,就是為了你好。也不是說了難聽話的人,就會害你。
易如歌她總是嘴上說著最嫌棄他的話,卻在行動上不遺余力地守護著他。想到這兒,他不由自主地笑了。這一笑,當真如冰雪初融,桃花初綻,而他的眼竟像為三月的桃花增添了麗色,易如歌不由得看呆了。
直到有人重重的一個暴栗彈在她腦袋上。“好了,別發呆了,我們該去辦正事了。”“辦什么大事?”她傻傻的樣子,讓鳳逸想要再在她頭上彈兩下的惡作劇想法,全然忘了自己平素里裝出來的老成持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
“當然是解決這瘟疫村的事情。”
“可是現在天還黑著。我們”
鳳逸指了指天空,原來他們這樣胡鬧一番。時間就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間,一夜就過去了。
易如歌抬頭看看天,原來天快亮了。之前的黑暗,不過是黎明前的黑暗。再深的夜,無法拒絕將出的旭日。
鳳逸拉著易如歌想要跑過去,把從齊宮里偷來的草藥送去給逸軒他們。易如歌卻拉住了他,噗嗤一下,撕開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