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仁卻只是拿出了一個果子,對鳳逸道:“這個果子有毒,你快點吃了毒死你。”
鳳逸一臉云淡風輕,毫不猶豫地吃下了嘴里的果子,然后道:“這個沒有毒。”
看著鳳逸的舉動,鳳仁卻突然笑了。果然,鳳逸既有膽量,也有胸襟,他服了。
鳳逸已經是離鞘的寶劍。現在自己再阻止鳳逸,就是螳臂當車。即便他的母親三番兩次地讓他覺得,自己必須這么做。否則就是對不起這個給了他血肉的親生母親。
母親自私地把他留在了這世上。有時候深更半夜,他獨自一人面對著四面墻壁,看著比鳳逸還要奢華的屋子。卻真的很想問母親一句話。除了棋子,他還是不是母親的兒子。
母親心里,除了那個男人,那個不是對她恩寵一生的父皇的男人,到底還有誰。
就像易如歌心里,只有鳳逸。她現在嘴里,還在念著鳳逸。
“鳳逸,不會有人不給你冷帕子。”
“鳳逸,誰都不給你冷帕子,我給。”
雖然沒見到易如歌清醒的臉,可鳳仁知道此刻一定有一朵花開在她的臉上。那是世上最美好的話,可是不屬于他。
人生沒有如果,也沒有可是。可是,他的心還是猛地一下痛了起來,像是被什么人用力扎了一下。
女人的青春很有限,外表美麗更有限。男人們的財富就算放進銀行,也可以有利息拿。可漂亮的皮囊只會隨著歲月侵蝕,變成腐朽生霉的臭皮囊。
真正心悅一個人,想要成為配得上王的女人,便應該努力充實自己的學識,看到風光無限的王身后,有與王位所帶來榮耀的等值風險。
并陪著王,一起度過那些風險。
不過,這樣也挺好。薛家的事情早該有個了斷。數年后,人事全非,也許他能忘記這個不屬于他的姑娘吧。
他是如此想的,夢中的易如歌卻在想著鳳逸的話。
怎么不會有人在生病發燒的時候,連一塊冷帕子都討不到。當日之事,她如今回憶起來仍舊歷歷在目。
“你開什么玩笑。哪有人會如此小氣,也哪有人會如此倒霉,連一方冷帕子都討不到。”易如歌理所當然的神情,瞬間融化了鳳逸嘴里的寒冰。
這個傻丫頭,她當真是不知曉。這世上的人,可以黑暗到什么程度。
夢里的她,只看到鳳逸左臂上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他臉上也多了好多血,她就急忙撲過去查探,完全忘記了什么不能亂殺人的告誡,只記得現代刑法也有規定。人在遭遇非法傷害時,對正在進行不法侵害行為的人,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為,對不法侵害人造成損害的,屬于正當防衛,不負刑事責任。
原來是一場誤會,只不過是那血也濺到了鳳逸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