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母親真的太疼了!
而這卻還未結束,更痛的仍在后面。
看著傅胭虛弱的模樣,蕭烈心疼地眼都紅了,恨不能自身代替。
蕭烈抓住傅胭的手護在手心里,忍不住親了又親,低啞地喃喃:“阿胭,阿胭。”
緩過了勁,傅胭又有了精神頭。
看到蕭烈面色慘白,似乎比她還難看,不由扯出一抹笑來:“阿烈哥,我沒事啊。過了那陣就沒事了。”
明明是傅胭在痛苦卻還來笑著安慰他,蕭烈將頭埋在傅胭的頸窩,啞聲道:“阿胭,咱以后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感受到一絲濕意,傅胭歪頭蹭了蹭他。
已經過了子時。
李婆婆笑著道:“夫人胎位正,身體骨也好,這算開得快的了。石嫂子,你去煮碗紅糖雞蛋來,給夫人補補體力吧。”
“哎,我這就讓小丫頭送來。”
石滿年紀還小,石婆婆便讓她在廚房忙活。
石婆婆打開屋門喊道:“阿洋阿滿,重新煮一碗紅糖雞蛋端來。”
“哎!”石洋跳起來,從正堂飛奔到廚房里。
沒一會兒做好了,石滿端著碗送到東屋前,石婆婆接過。
蕭烈扶著傅胭坐起來,自己則坐在她后面給她靠著。
蕭烈從背后圈著傅胭,要喂她吃。
“阿烈哥,我自己來吧。”屋子里石婆婆等人正笑看著他們,傅胭紅了臉不好意思。
“阿胭,讓我做點什么吧。”蕭烈不讓。
生孩子他不能替媳婦兒減輕痛苦,助產他也不行。再不做些什么幫忙,蕭烈覺得自己太無用了。
看看蕭烈沉重自責的臉色,傅胭紅著臉不再拒絕,小口小口都吃完了。
她其實也沒胃口,但李婆婆說的對,得補充體力才能撐下去。傅胭仍逼著自己咽下。
屋子里明明站著好些人,蕭烈夫妻倆卻自成一世界。
李家媳婦兒看著他們的互動,羨慕不已。
她生孩子的時候,她男人當年可沒這么殷勤。哎,同人不同命啊。
吃完了一碗,傅胭再次躺下,忍受著一陣又一陣的痛楚。
“六指了!”傅胭整個人仿佛從水里撈起來似的。
……
“八指了!夫人加把勁兒啊,孩子的頭快看到了!”
“啊……”
傅胭抓著蕭烈的手指深深的嵌入了皮肉里,牙齦緊咬。擔心傅胭太痛咬傷自己,蕭烈索性將手塞在她的嘴里。
血銹味傳來,傅胭恢復了些清明。
她搖了搖頭,吐出蕭烈的手掌,深深的牙印清晰可見。傅胭舍不得繼續咬他,眼神示意旁邊的布條。
“沒事,你咬著。”痛感至少讓他有一點感同身受。
沒一會兒陣痛加劇,傅胭也顧不得別的了。
“夫人使勁啊!頭出來了!”
……
慘烈的痛呼聲一陣一陣地傳出東屋,傳進眾人的耳里。
一盆盆血水被石婆婆端出來倒掉,反反復復,正堂里的石洋、孫長明不由緊張地站在院子里等候。
夜盡天明,天光破曉,第一縷晨光照在大地上。
“哇!”
嬰孩兒的啼哭隨之響徹在整個院子里。
“生了!生了!”
里里外外生產等候的人皆松了一口氣,迎著初露的晨曦露出笑容。
新生命的誕生,總是令人萬分喜悅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