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老爺的臉炸成豬肝色,狠狠地踩著步子過去,噗地想要揮下一巴掌過去,半道卻被樓云一把牽制,眼色冷冷地遞過來。
即便他沒說話,也知道他眼神里的意思就是,要是你再敢動一下,本大爺就要你老命。
那把劍直指自己心臟,只要他再往前一分,定要是戳出個血洞來。官老爺的臉放不下去了,陡然往后吼了一聲:
“都給本官站著作甚?還不來給我抓住他們?野蠻小賊,也想要在這里撒野,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放開大人!”那虛與委蛇的先前一人率先上前,一劍指向樓云的脖頸,滿是威脅地說道:“放開大人,留你全尸!要不然,將你粉身碎骨丟去亂葬崗喂狼。”
“能不能換個地方?”樓云跟他的主人一個德行,扯著嘴唇,有些囂張地說著:“亂葬崗那種地方,自古以來無數奇人出于此處。若是有朝一日,我的靈魂出竅,成了厲鬼,會嚇死你的。哈哈哈……”
“你……”衙役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差點就要往后退一步,可是一想到自己面前還站著一個人,關系著他將來的發展大計,他往后移動的步子驀然一停,裹挾著恐懼往前行去,握著劍以微不可察的弧度顫抖。
“放開大人。來人,給我上!這人竟然公然挾持大人,威脅朝廷命官,罪該萬死。抓住他,將他關進大牢。”
踏實了見識過坐著那人厲害的。他們這些人,整日游手好閑,也無深厚內力相搏,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上!”面前的一堆人雀雀欲試,眼見就要靠上來。樓云冷冷說道:“我看誰敢上來?誰若是敢上前,你們的大人就會在我的劍下慢慢死去!”
眾人上前的腳步立馬停住,霎時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作為。
官老爺的面色已經可以用鐵青來形容。面部整起的青筋泄露了他的全部情緒。從來就沒有一個人,竟然敢這樣堂而皇之地用劍抵著他的心臟。
“野賊,你要是敢傷我半分,你走不出覃州城的。就算是衙門這個地方,你也休想走出去!”
狠戾的目光對準的是風昔年。
這個用劍指著他的人只是一個下人,真正具有話語權的是坐在以下犯上坐在官椅上的人。
風昔年無所謂地撐著頭躺在了上面,舒適地吐了一口氣,歪頭休憩一氣呵成,抬眼時已是一片威嚴和肆無忌憚:
“即便如今殺了你,你又能奈我何?區區覃州城一個下人,芝麻小官,談何官位?
你的一條命,不過跟碾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你的罪行千千萬萬,隨便一條,爺也有理由把你五馬分尸,尸骨無存。”
轟……
仿佛有一盆冰水從頭頂狠狠地澆下,官老爺的臉色如染色盤般變化幾個來回。對方身上的殺伐陰險一點不差地送進自己的眼眶之中。
他還沒有見過這樣放肆的人,由內而外地不將他放在眼里。那種高高在上,全然凌駕于一切的眼神和鋒利,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反了反了……”心下越是慌亂,表面越接近手舞足蹈,咬牙怒睜,似乎要將眼珠子蹦出來。
兇惡的面孔里全是被拋穿過后的惱羞成怒,他不敢有大動作,深怕那劍洞穿自己地心臟,目齜劇烈,又狠狠地說道:
“給本官將他們拿下!朗朗青天,休得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