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之人雖說心灰意冷,卻是被這一聲問得好奇,睜眼望去,卻見那女子手訣翻飛,竟將自己身上靈氣引出,自銀針緩緩注入自己體內。
“師父!這可是損耗修為之事,為這將死之人,還是個魔族做到這般,圖個什么呢!?”少年著急著,面上盡是擔憂之色。
榻上之人只覺身上竟是漸漸暖了起來,便是手指也是能稍稍動彈了。
“我自是知道會損耗修為,可這人都這般模樣了,怕是承受不住那丹藥之力,先給他一些,將來若是救轉過來,再問他討要便是。”說著收起功法,自腰間皮袋子中取出一顆金丹塞進了榻上之人的口中。
榻上之人頓時只覺唇齒一甜,只來得及聞到一陣幽香,那女子便一個使力將丹藥送入自己體內。
“哎呀哎呀,”少年怪叫道:“好不容易煉制了兩年才成的丹藥,這便給用掉了,還用在魔族的身上……”
女子聞言睨了少年一眼:“你懂什么!為師可是有深謀遠慮的!去去去,還不快去熬藥去,躲懶了半日,是當我不知呢?!”
……
座上之人似是出了神,嘴角竟揚了起來。
雖說身上受著咒術詛魘,可也難掩眉間倜儻,面上俊逸依舊可見,看得一旁妖嬈女子心神蕩漾。
她扭著腰肢上前,撫上了座上之人如枯枝般的手,眼中媚意如絲般細膩,卻有著如泉般的**。
“尊上~”女子呵氣如炎,炙烤著座上之人。
可座上之人卻是絲毫不為所動,一個揮手便將女子掃下階去。
女子大駭,不見了半分妖嬈,只急急爬起跪好,伏著身子,口中不斷地說著:“尊上饒命!尊上饒命!……”
座上之人動了動枯枝般的手指,女子如同被人捏住了下巴一般,竟不自主地抬起了頭。
“本座的女人,只得荼蘼一人,若是下次還敢再犯,便叫你魄飛魂散!”氣聲如嘶,卻是冷冽異常,說著一個甩手,階下女子如同被卸了力一般,竟癱坐在地,一時起不得身。
“是……是……屬下……屬下再不敢如此逾矩了……再不敢了……”
“何事?”座上之人似是懶得與她計較一般,只撐著腮問道。
階下女子忙伏地跪好,顫著嗓子回道:“狼頭已然追去了故陽城,想是前些日子那兩只老鼠躲去了那里,方才回了信與我,特來向尊上回稟……”
座上之人敲著枯枝般的手指,指節嶙峋駭人,片刻后吩咐道:“讓他去見右使,聽他差遣。”
女子口中連忙稱是,爬著隱去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