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就是你我不同了,你雖從小習武,但只是造就了外在之軀,算是煅體,可內里卻是毫無建數。修仙入門便是煉氣,要在極度乏力之時切身體會。所謂勞盡筋骨而后苦盡心志,即是你當前要做的。至于我嘛,唉~幸得天眷,未經煉筋通脈便得筑基之力……”
……
那種淡淡的清香,卻會如老酒一般令他沉醉。
是靈香!
“吱啞……吱啞……嘩啦啦……”
架子上的吊床晃蕩起來,發出陣陣聲響,水滴聲也變成了水流聲,只有風還靜靜地吹著,吹起陣陣白瓣飛舞。
隨著風起,龍七發間的花瓣搖曳了片刻,終是隨風飄向了身后,而這時,身后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你……為何修道?”
龍七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緩緩站起,頭也不回,淡然答道:“修便修了,沒有為何。”
身后傳來輕聲一笑,龍七回頭看去,卻只來得及看到一片襤褸衣角,而那片衣角也不過是一晃,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再無跡可尋。
再回頭,龍七也是一笑,爾后穩步向前邁去,這一次,幾步便走了進去。
身后已不再是黑暗,而是如常的人聲鼎沸,院中事物依舊,同他初到悠然居時并無二致。龍七環望了四周景致,不停地回想著那時的事情。
那時的靈香,每日最愛的,便是躺在那條吊床上,一面愜意地曬著太陽,一面手執小食對著自己指手畫腳;或是蹲在藥田里,悉心呵護著她所謂的寶貝們;再不然,便是坐在中庭,一邊看著自己累死累活給水缸注水,一邊長吁短嘆著門庭冷清沒有生意上門。
龍七忽的意識到,雖說一開始靈香總會令他跳腳,但現下想來,卻只剩笑意。
正當他不斷回想著過往,里屋的門驀的打開了,一個人自屋內走了出來。
“靈香!”
一見來人,龍七頓時激動起來,連忙上前一把摟住了她。那人先是一怔,爾后趕忙拍著龍七的背,示意他快些松開。
“你……你快……勒死我了……”
聽得此言,龍七雖有不舍,卻也不得不連忙松開了她,只是還拉著她的手想要訴說些什么,可……
可就在拉住她的手的片刻,又忽的一把將其推了開去,下意識地便要往背后抽劍。
然而背上卻什么也沒有。
龍七不得已連連退后,蹙眉盯著來人:“你是何人!”
“哦嚯?”那人揚了揚眉,倒是與靈香無二,她捏著下巴,嘴角含笑審視著龍七:“方才還對人又摟又抱的,現下又這般劍拔弩張,是何道理?”
龍七也不言語,只警惕地盯著來人,絲毫不敢松懈。那人見他如此,倒是心生奇怪。
“你為何篤定,我就不是那丫頭了?”
龍七一臉戒備,又退了幾步:“靈香可不是那些個嬌滴滴的小姐,她的手沒有那么細膩。”
原來問題出在這了,那人盯著自己的手看了看,隨后嘆了口氣:“嗨呀,倒是沒想到這一茬,失算失算。”
這語氣姿態,分明就與靈香并無二致,卻惹得龍七心生不悅。
“你究竟是誰!”
那人笑了笑,仿佛絲毫不在乎龍七的態度,只笑了笑走到了吊床旁,一個翻身便躺了上去,隨手一招,變化出了一袋子小食,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一面吃著一面晃蕩著,好不愜意。
見她這樣,龍七更是生氣,她居然敢躺在靈香的吊床上,那吊床他可都沒有用過!正要拔劍,卻忽的記起,身后并無任何東西。
咦?他的劍呢?
見龍七這般,那人嚼著小食嗤笑了一聲:“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沒摸出來,真是可笑可笑。”爾后頓了片刻又道:“你就沒覺著這院子哪里不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