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人流涌動的邊防大門前,兩位身披甲胃的府兵攔住幾人去路:
“路引?”
“在這,在這。”一群人紛紛掏出各自的路引,跟隨指示簽字畫押。
當然,免不了要交些路資。
一人半吊大錢!
對于常人來說也不少,但相較于侯爺的二十兩銀子,可謂九牛一毛。
人很多,門很寬,自然也不止一隊檢查,莫求三人就在其中一個隊伍里。
沒過多久,就輪到他們。
“路引!”
“在這。”岳原急急遞過去準備好的路引文書。
府兵打開文書,瞇眼道:
“趙家氏族……,不是六個人嗎?”
“一開始是六人不假。”岳原面露悲戚,垂頭嘆氣道:
“但這一路走來,兵荒馬亂、天災人禍的,就只剩下我們三人了!”
“嗯。”這種事常有,府兵早已習慣,當下并未糾纏,合上文書道:
“解開隨身包裹,我們要搜身檢查,還有這個棺材,也要打開!”
“棺材也要打開嗎?”岳原面色微變,下意識朝著莫求看了一眼:
“打攪死人,多有不吉。”
“嗯?”府兵聞言,面色卻是一變:
“你什么意思?不想讓檢查,難不成……這里面有什么古怪?”
“沒,沒有。”岳原急急擺手,見莫求面色不變,心中也松了口氣。
他剛才還真有些擔心棺材里有什么,但看樣子應該沒有問題。
簡陋的棺材甚至沒有鉚釘,只是掀開一條縫隙,一股刺鼻惡臭就迎面而來。
不僅檢查的府兵,就連附近的百姓也是紛紛避退,干嘔不止。
一時間,周遭一片混亂。
“走,快走!”府兵一手捂鼻,一手急揮:
“趕緊的交錢走人,尸體都爛成這個樣了還帶著,也真是難為你們了。”
“前人尸骨,不能輕舍。”岳原眼角含淚,急急掏錢,奔離邊防。
兩炷香后。
“哈哈……”
行入主道的岳原仰天大笑,矮壯的身形也難掩意氣,昂揚逼人:
“半載奔波,終于入了這東安府地界,寺里的人怕是沒人會想到吧!”
“寺里?”秦清蓉側首,一臉好奇:
“岳大哥以前在寺里待過嗎?”
“咳咳……”牽著馬車的莫求捂嘴輕咳,也悄悄觀察對方的反應。
至于馬,自是從匪兵手中得來,馬匹并不強健,不容易引人注意。
“嗯?”岳原身形一頓,表情變換,遲疑了一下才點頭回應道:
“岳某年輕的時候,曾出家為僧,那段時日現在想來也歷歷在目。”
“是嗎。”秦清蓉掃眼莫求,慢聲開口:
“可岳大哥不是說自己家境殷實嗎,想不到也曾經過過苦日子。”
“是啊!”岳原面色變換,隱有不悅,就連聲音也變得冷漠了些:
“也幸虧我有過那段艱苦日子,若不然的話,也沒有在下的今日!”
“憶苦思甜,岳兄有此感慨也是理所當然。”莫求點頭,笑道:
“接下來,有勞了!”
說話間,朝秦清蓉暗使眼色。
邊防嚴守,后面還有幾道關卡,現今還不到跟對方翻臉的時候。
秦清蓉了然,點頭回應。
走在前面的岳原似乎有所感應,嘴角一撇,負手再次加快腳步:
“兩位,我們快些吧,早點越邊,也能早日放下心來。”
“咳咳……”莫求咳了兩聲,腳上發力,加速跟了上去:
“岳兄說的是,不過我等體力有限,若有不支之時還未稍待片刻。”
“放心!”岳原擺手:
“我省的。”
三人各懷心思,此番奔行起來卻是齊心合力,不敢把人單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