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外圍游蕩的吐谷渾士卒也是慌亂無比,好不容易呵斥住了潰軍,卻不料后面馬蹄聲作響,緊接著弓弦聲啪啪作響,一個個吐谷渾的首領落下了馬,再無生息。
原來早在之前,薩孤吳仁就將騎兵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用來糾纏住吐谷渾的騎兵,另外一部分則是趁亂繞過戰場直奔后方,前后夾擊。
這一部分的騎兵到來,成了壓到吐谷渾的潰敗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倉皇逃竄的吐谷渾倉促應戰,加上前后夾擊,他們看不到絲毫獲勝的期望,頓時四處逃竄了起來。
一瞬間局勢倒向了唐軍,薩孤吳仁舉起長劍直接沖了上去,唐軍也不再有任何的陣型之言,開始收割起吐谷渾人的性命。
“該死,別跑!”那騎著高頭大馬的名王對著那些四處逃竄的潰兵怒吼著,不斷的揮刀。
一連斬殺了數名唐軍,直接引起了薩孤吳仁的注意力,他奮力一揮,將一名企圖攔截自己的吐谷渾人砍下馬,直奔那名王而去。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寒光閃過,徑直奔向那名王的脖頸,那名王一臉難以置信的捂著脖子,從馬上掉了下去。
“名王已死,投降不殺!”薩孤吳仁翻身下馬,將那名王的頭顱割下來,舉了起來,大聲的呼喊著。
“名王已死,投降不殺!”
“名王已死,投降不殺!”
“......”
一時間唐軍的呼喊聲在群山之中回蕩了起來,那些吐谷渾人見到自己首領的腦袋已經被割掉了,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個個丟掉了手中的武器。
戰斗持續了兩個多時辰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唐軍開始驅趕著那些投向的吐谷渾人讓他們將吐谷渾人尸體搬運到了一起,然后一把火給燒掉了。
而唐軍的尸體則是由唐軍一個個的搬運回來。
...
...
而在南路軍。
他們也是追上了正在逃竄了的吐谷渾的部落,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指揮著大軍碾壓了過去。
侯君集和李道宗兩人率領著大軍正艱難的行進在荒原之上,雖然已經初夏了,但是荒原上依舊是降霜。
“候將軍,我們還要繼續追嗎?這里土都結冰了,水更是沒有,我們帶的水早就喝完了!”李道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搓了搓手。
侯君集如今已經看不到一絲的儒雅,而是如同一個野人一般,臉上不知道沾了是什么,黑漆漆的。
“追,任城王,我有預感,伏允絕對就在前面!”
李道宗嘆口氣,回過頭望了一眼身后艱難行軍的唐軍,不忍心的說道,“兄弟們已經一天沒有喝水了,再這么下去,我們全部都要喪命于此!”
侯君集舉起馬背上的水囊,狠狠的往嘴里甩了兩下,那水囊竟然連一滴水都沒有流出來。
他有些惱怒的一把將水囊甩了出去,拉住了韁繩,望著那荒蕪的荒原,眼神充滿了不甘!
“任城王,我們要是錯過這一次,就可能再也抓不住伏允了。”
李道宗微微頷首,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的失望,這一路他們先是在庫山擊敗了吐谷渾的主力,而后更是在追擊過程之中將吐谷渾的殘軍給徹底擊潰。
“那你的意思是?”
侯君集先是一臉聯席的撫摸了一番身下的戰馬,那戰馬很是親密的將腦袋貼在了侯君集的手上摩挲著。
“嗖!”
一道利刃出鞘的聲音,等到李道宗回過神的時候,方才那還活靈活現的戰馬已經攤在地上,脖子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洞,那鮮血正不斷的噴涌而出。
侯君集將嘴對住那奔涌的馬血深痛快的喝了一口,舔了舔嘴唇,那模樣如同從地獄歸來的惡魔一般。
“愣著干嘛,來喝啊!”
侯君集對著還楞在一邊的李道宗喊道。
李道宗回過神,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跳下馬,沖過去痛飲了兩口,他這才感覺到身體充滿了力氣。
“將士們,下馬,分出一半的戰馬殺掉,補充水!”
侯君集身后的士卒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將那親密的伙伴給殺了,一個接著一個上去貪婪的喝了起來。
就這樣刺馬飲血,一路殺向了星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