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的作為出了以后,廖銳志才知道花子墨要跟著去海上戰場的事。
當下他就去了花家,剛剛好花子墨也在家。
自從被陸家母女算計那日之后,兩人至今未曾再見過,倒也不是故意避著,而是花子墨在軍營里,廖銳志在家溫書準備十二月份趕去京都備戰明年二月的春闈。
兩家從小就比鄰,只不過后來廖銳志的父親高中去了京都城做官,那幾年兩家不曾來往,今年春天廖銳志父親官敗了便被貶為了庶民,這便又回了江州。
祖宅還在,兩家依舊比鄰,而這數十年的情分也不是假的。
花家廖銳志極為熟悉,一問門房在家,便自己進了花府去了花子墨的院子。
倒是花子墨突然見到廖銳志出現在他院子的時候,嚇得立刻從院子里跑回了自己的屋內。
廖銳志沒多想,只以為花子墨又搞什么幺蛾子,從小到大他總是時不時一出。
廖銳志就那么長驅直入,熟門熟路推開了那半掩的門走了進去,一進去就對上了在桌邊坐著的花子墨。
剛剛花子墨那是看見廖銳志反射性就跑進了屋內,待進去了之后才覺得自己反應過度,卻又抹不開臉再重新走出去,便故作鎮定地坐在了桌子邊,然后便對上了從外面走進來的廖銳志,本就是故作鎮定的心在對上廖銳志的時候突地就有崩裂之勢,意識到的瞬間立刻垂下眸子裝作整理衣衫不去看廖銳志。
廖銳志沒去管花子墨這奇奇怪怪的樣子,開口就問重點,“你要跟著軍隊去海上征戰?”
花子墨沒想到廖銳志是問這個事情,聞言立刻應了一聲,“是。”
“那可不是兒戲,是要拼命的。你這細胳膊細腿的,你確定你能行嗎?”
一聽這話,花子墨頓時不干了,也顧不得那點子別扭的情緒,立刻就炸了,“你說誰細胳膊細腿呢?”說著就撩起了衣袖遞到了廖銳志的跟前,“你看看,你看看,這哪里細胳膊細腿了,很強壯,很強壯看見沒有?”
“你看看你這性子,去軍營也有兩個月了吧,怎么還是這么燥,你確定沒有天天被人揍?”
“我才沒……”花子墨想說沒有,但對上廖銳志看透一切的眸光,愣是把那反駁給憋了下去,最后變成了細弱蚊蟲的辯解,“他們也沒討到好。”
“子墨,打仗非兒戲,叔叔就你一個兒子,你又不是正經的兵,你……”
“我爹話都放出去了,我不去怎么行?我肯定要去的,我不想做個一事無成的少爺,我要做一番事業。”
花子墨有些激動地打斷了廖銳志的話。
說的時候因為情緒激動巴拉巴拉就說了,說完后對著廖銳志那穿透性強烈的眸光,忍不住就又慫了,但一想自己為什么要怕廖銳志,便又昂著脖子與他對視,一副比一比看誰先輸的架勢。
過了好一會兒,廖銳志開了口,“是真的很認真的要去,而不是跟人打賭或者意氣用事?”
許是被廖銳志的認真肅然給感染了,花子墨的情緒也穩定了,別扭和躲閃一下子就沒了。
“我認真的。”
“會喪命。”
“我會努力活著,我不想被人提起的時候總說是小霸王,也不想讓我爹總為我擔心,更不想……”說到這花子墨頓了一下,似有猶豫,卻還是說出了口,“更不想離你太遠,我讀書不好只有這條出路,你那么努力的往上爬,我總站在原地算怎么回事,我就只配被你嘲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