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的盡頭是一處亂石林,而亂石林那側便是懸崖。
遠遠便見一人被吊在懸崖邊的十字架上,懸空在懸崖上,另一端的繩子系在大石頭上,石頭邊站著一有些狼狽的黑衣斗篷人,那刀就架在繩子上,只要稍稍用力,繩子便斷了,而繩子一斷,那懸空在崖上的人自也會跟著落下懸崖。
白初和王萍所在的馬車遠遠地停在了樹林里,王萍因為擔心,便拉開車簾遠遠看了過來,這一看魂直接嚇掉了,眼淚刷得一下就涌了出來。
白初自也是看見了,一把將王萍給摟在了懷里,輕拍著她,“別怕,不會有事,沈硯會把小博救出來的。”
王萍說不了話,就抱著白初哭個不停。
“別怕,沒事。”白初不停地安慰著王萍。
遠處,懸崖邊。
江淮一見沈硯來了,立刻就繃緊了神思。
他今日的目的不是為了跟沈硯爭上下,當然,要是能傷了沈硯就更好,他的目的是坐實靖安侯的罪名,讓這樁鐵礦案徹底完結,也算是完成了這次來江州的任務。
“別過來,再過來我立刻就砍斷繩子。”眼見著沈硯帶著人步步靠近,江淮立刻喊話。
彼時雙方的距離不近也不遠,三丈遠的樣子,說話可以輕松聽見,動手也可以及時躲避。
沈硯沒有再前進,而是站在了那,不急不緩詢問,“怎樣放人?”
“把你們手里控訴靖安侯的證據交出來,不然我就砍了繩子。”
這話一出,典型知道自己要敗落,來威脅人交出罪證,而這也等于從側面承認私挖鐵礦這一件事的確是靖安侯干的。
小博雖然只是個跑腿做事的,但也是個流轉于市井的人,那消息可比一般人靈通多了。
近來沸沸揚揚的私挖鐵礦案他清楚的很,都說種種證據指向靖安侯,他是怎么也沒想到這件事會扯上他,但微微一想大概就能明白了。
他沒有那么偉大不怕死,但也不想讓人看不起,“沈大人,你不用管我。”
小博剛一喊,江淮反手用刀背就對著小博拍了過去,“給老子閉嘴,沒你說話的份。”
雖是刀背,但力氣極重,這一下子讓小博疼得身體都痙攣了,且繩子隨著他身子的擺動來回晃動,晃得那木架嘎吱嘎吱的響,好似隨時都要掉下懸崖一般。
看得遠處樹林里馬車上的王萍緊緊拽著白初的臂膀,才沒有哭喊出聲。
白初不想讓王萍看,但也知道不讓她看會更讓她擔心,便只能不停安撫她。
站在江淮對面的沈硯卻是無動于衷,只在小博開口的時候看了他一眼,隨即復又看向了江淮,“你的意思是私挖鐵礦的事乃靖安侯所為?”
沒想到這個時候沈硯會問這樣的話,江淮眸光閃了一下,不過一想到沈硯的為人,問這樣的話才是正常。
“別那么多廢話,把東西交出來,不然今日我就砍了這根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