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我氣,別離開我。”沈硯突地伸手將白初緊抱在懷里,帶著懇請和顫意,可見沈硯在乎白初在乎到了什么程度。
“沒生氣,不離開。”白初抬手反擁住沈硯,撫了撫他的后背,“不是你的錯,你那么努力保護我,我怎么會生你的氣,至于你娘我一早就有準備,并不意外。”
“阿初,這一次我會快刀斬亂麻,信我。”
“嗯,信你。”
……
還沒等京兆尹彈劾沈硯的舅舅林訊,御史便已經率先彈劾了林訊,彈劾的明目是教子無方、縱子賭博斗毆。
聽起來這并不什么大罪,畢竟京都城里紈绔子弟不少,賭博斗毆什么也實屬正常,但你這要傷了不該傷的人,再引起個什么不好的效應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林訊沒想到自己被彈劾了,還因為兒子林元亮,不過林訊一點都不慌,淡定從容的從隊伍里走出來,“小兒頑劣,勞李御史惦記,耽擱了殿下處理朝政的時間,臣倍感慚愧,臣痛定思痛,定好生教導。”
錯了就認,態度還是相當的好,林訊覺得這么點事不足以怎么樣他,他態度好就過去了。
李御史卻是看都沒看林訊一眼,繼續開口,“太子殿下,此事非小事,皆因林元亮這一次闖下大禍了,他這一次打傷的是糧商大戶彭家的兒子,因為兒子受傷導致彭商戶離開的行程怠慢了下來,恐影響這一次的秋收運作,從而影響國庫入稅,再影響到各地軍餉發放。另彭家敢怒不敢言,忍氣吞聲,這會讓商家寒心,覺得我們京官仗勢欺人,此事必須嚴肅對待,請太子殿下重視。”
有沒有人想搞林家不知道,但是這事的確必須嚴肅處理了。
“李御史這話是不是有些危言聳聽了?”被蓋上了這么大頂帽子,林訊立刻不干了,“敢問李御史我何時仗勢欺人了?一個巴掌拍不響,那彭家的沒錯?還有,什么叫讓商家寒心,聽李御史這意思,難不成是要太子殿下受這些商家的桎梏?”
李御史壓根就不跟林訊辯解,“太子殿下,臣只是舉了其中比較影響厲害的事,林元亮的惡劣行為數不勝數,可謂是劣跡斑斑,林大人不但不教育還袒護,臣都有證據,容臣再舉幾例。”
說著,李御史又舉了幾個例子,倒是沒這個嚴重,但是影響也不小,且幾個湊在一起就更顯厲害了,不嚴懲都不能平憤的那一種。
“請太子殿下嚴懲以儆效尤。”這是李御史的最后一句。
要是換個人被彈劾,這等小事二皇子是不會參合的,但這人可是林訊,沈硯的舅舅,而沈硯又是太子的心頭好,這事他必須得參合了,當下就對著自己的人使了眼色。
于是李御史的請詞剛落,便響起了一片應和聲,“臣附議。”諸如此類,一聲接一聲,響徹朝堂。
太子黨沒出聲,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他們出聲,他們得等太子的意思。
太子此刻算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露出了一副面色不好的猶疑神色。
“沈大人,這件事你不說兩句嗎?”昨日剛被沈硯彈劾的京兆尹在這個時候開了口,本來他打算拿這事威脅沈硯的,但現在到這個地步是沒辦法威脅了,便只能物盡其用了。
“說什么?”沈硯不咸不淡地看向了京兆尹,“京兆尹這是懷疑太子殿下的判斷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