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的話聽得沈硯的心柔軟成了一團棉花,他大概能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執著不睡,明明平日里這樣的情況早就睡了。
“那我給你講個故事?”
“好。”這個白初沒拒絕。
于是沈硯便開始了敘述,故事講到一半的時候,懷里的姑娘終究是抗不過疲勞閉上了眼睛,看得沈硯滿眼愛憐。
“行慢點,夫人睡了。”沈硯低聲對著外面吩咐。
外面沒回聲,但是車速卻是慢了。
沈硯摸了摸白初的臉,就那么看著她,看著她……
……
作為新郎,古勛今晚被各種灌酒,好在有他姐夫和一幫兄弟幫忙擋酒,回到新房的時候雖染上了醉意,卻還不算醉。
房門被推開,朦朧燭火下,滿目皆是紅色。
古勛踉蹌了一下腳步,穩住身形走進了屋內,都是在朝為官的,哪怕他官階不高,但他身處官場之中,如何不知道時局,又如何不知道自己娶了一個怎樣的燙手山芋,更如何不知自己不得不娶。
站在那站了好一會兒,古勛拿起了一側的喜桿挑開了那紅色蓋頭,露出了下面那一張精致的容顏以及那一雙滿是不安的眼睛。
昨晚麗姨娘跟蕭青扇囑咐了很多,蕭青扇都記在了心里,她娘說嫁到了古家便是古家的媳婦,以后什么都別管,好好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她雖是女子更是庶女,卻并不是什么都不知曉,她的這場婚姻始于算計,她處在不得不嫁的位置上,而嫁了之后,她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么。
看著蕭青扇精致的容顏和不安的雙眼,看了片刻,古勛問了一句,“可有吃東西?”
這一句讓蕭青扇一雙眸子瞬間濕潤了,她不敢有期望,所以在聽到這一句關懷的時候,一切感官都在瞬間放大讓她無法自控。
古勛沒想到一句話竟是讓蕭青扇這樣,抬手用指尖抹了一下她的眼角,“沒吃?”
“吃了。”深怕古勛誤會,蕭青扇連忙點頭,只是一動,頭飾也跟著動。
古勛見狀收回了手,抬手摸上了她的頭飾,“先把這個拆了去洗漱。”
“好。”蕭青扇應著聲,有些手足無措地抬手便去拆。
古勛也沒阻止,更是幫著一起,沒多一會兒頭飾就拆下來了,“我來收拾,你先去洗漱。”古勛阻止了蕭青扇收拾頭飾的動作。
“是。”蕭青扇立刻應聲,起身就去了耳房。
古勛則坐在那里收拾起了東西,腦子里想著他姐夫跟他說的話。
“古勛,不管你喜歡不喜歡,你都不能不娶,處在我們這個位置早就容不得我們娶誰或者不娶誰,娶誰都是娶,所以你只當自己娶了一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妻子就好,總歸是陛下賜的婚,沒人該說什么。人必須要娶,局面也已經定下,你和我都處在了風尖浪口,會被云南王利用,會被陛下防備,所以任何事我們都要小心再小心。”
“富貴險中求,我們享受了太多,便要有付出。蕭青扇是庶女不會太驕縱,人也長得好看,你不虧。雖然開始并不美好,但后面如何都是你經營,女人是感性的,你得讓她愛上你,心甘情愿跟著你,這樣腹背受敵的可能性就會小很多。你要知道這是陛下的天下,云南王當年輸了,現在更不會贏,我們只能自己救自己,不求高升,只求不要被打入泥潭,你要做的就是看好蕭青微,別讓她做出損害古家的事。”
腳步聲的響起將古勛的思緒給扯了回來,眼瞧著沐浴完的蕭青扇怯怯懦懦的來了,古勛站起了身,“我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