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陡然開口,目光陰狠怨毒的看著徐哲,聲音微顫低沉,隨后怒火滔天般的咆哮起來:“為什么你就是非要跟我過不去?”
“我沒跟你過不去,是你的路走錯了。”徐哲面無表情,平靜的應道。
齊明此前在城墻上,對眾人說的話,他都聽到了,也徹底可以確定,如今的齊明,早就不再是當年那個內向又勤奮的老同學了。
但這似乎也是情理之內,徐哲并沒有太多的意外。
“錯?我何錯之有?就因為我不讓你出城?還是因為我拿這些人當血祭品?”齊明怒吼,身體已經能站得筆直,磅礴殺氣席卷而出。
“這都是錯的。首先你沒資格決定我是否出城,其次也沒資格拿其他人當血祭品,當然了,我更在意的是前者。”徐哲依然平靜的闡述道。
齊明愈發震怒,伸手指著徐哲,厲聲咆哮:“蠢貨,你他媽就是個蠢貨,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一個凡人血脈,活生生的廢物,你要出去干什么,送死嗎?
“為什么,為什么啊,為什么你他媽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待下來,北地洲那個人希望你這輩子都留在天河城,那你就留下啊,反正你都已經是廢物一個,還妄想著出去干什么?
“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我有什么困難,你都會出手幫我,為什么現在你變成這樣了?你怎么能不幫我了呢?
“哈哈哈,我知道了,因為你覺得自己變成廢物了,而我卻成為了人人仰望的天驕,你心里不平衡了,你嫉妒了,你他媽嫉妒我了。”
齊明說到這里,已經癲狂大笑起來,笑到眼角都淌出了眼淚,從滿是灰塵的臉頰上滑落。
徐哲面無表情,淡漠看著。
齊明的笑聲,也逐漸低沉,大笑變成輕笑,輕笑中慢慢摻雜一絲哭腔。
“我的一切……都毀了,百年血汗,三千寒鴉軍,黑羽號戰船,全毀了。我的軍功,明明只要再鎮守此地十年,加固了封印,我便是十萬大軍將領,可現在,所有前程,全都被你這個蠢貨毀了!”
齊明又哭又笑著,最后沖著徐哲一聲怒吼。
攜帶滔天怨恨與怒火,一股磅礴的靈氣從掌心爆發,化成一道光束,在空中瞬間凝實,竟變成一支巨大的金色大棒,朝徐哲狠狠砸落。
“徐天驕,小心!”
幾名已經靠近上前的年輕修士,當即出言提醒,同時凝聚法訣,聯袂殺向齊明。
“齊明,還我李師兄的命來。”其中一名女修士嬌喝一聲,掌心掃出兩道藍芒,落向地面,瞬間化成兩道細小長河,長河又如靈蛇,飛快竄向齊明。
另一名修士手中長劍脫手飛出,劍身顫鳴,蕩起一陣陣漣漪,在半空化成數千劍芒,鋪天蓋地朝齊明疾射而去。
其余人亦是施展殺招,鐵了心要殺齊明。
“滾開。”
齊明怒吼,手中金色大棒驟然放大,如一根頂天巨柱,變招為橫掃,卷起一陣狂暴的罡風,將那幾名年輕修士的法訣當場碾碎,隨后巨大如柱的棒身重重掃在幾人身上。
砰!砰!砰!
幾名修士頃刻間如斷線風箏,倒飛而出,重重砸落在地面,口中皆咳出鮮血。
“嘶!”
在場諸多圍觀的修士,皆倒吸一口涼氣。
齊明太強大了。
哪怕壓制境界,只剩筑基后期,卻直接碾壓五名筑基中期的修士。
這實力差距,已經不僅僅只是筑基后期跟中期的差距了,而是血脈上的壓制,法訣上的壓制,各方面都壓制了。
“徐哲,老子要把你砸得稀巴爛。”這時,齊明怒喝聲傳來。
金色巨柱被高舉而起,卷著狂暴風浪,朝徐哲當頭砸下。
“糟了!”
“徐天驕怎么還在那里,快躲開啊!”
在場眾人立馬臉色一變,驚呼出聲。
畢竟徐哲算是救了他們一命,沒有人想看著徐哲就這樣喪命于此。
“轟!”
可眾人話音剛落,金色巨柱已然重重砸落,地面上震顫,涌起一層厚厚的砂石飛灰。
許多人還準備繼續喊話提醒,卻張著嘴巴,話語硬生生卡在了喉嚨中。
晚了,一切都晚了。
齊明的天賦法訣強大恐怖,一擊之下,連那幾位筑基中期都被掃成重傷。
徐哲是什么境界?
大家都不太清楚,只覺得可能是剛踏入練氣期。
這就形同于死定了。
“齊明,你怎么沒有淬煉肉身啊?”
灰塵霧中,徐哲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
平靜而淡然,隱約間似乎還帶著一點嫌棄:“一個朱厭血脈,力量卻這么弱,連我的正氣罩都無法打破,你根本就沒把血脈潛力完全開發出來呀。齊明,你……是個蠢貨吧?”
……